济州城的欢庆己至第西十九日,帅府内依旧鼓乐不绝,百桌宴席从大堂摆到庭院,酒肉香气混着欢笑声飘出半里地。
堂中鲁智深正举着酒坛豪饮,关胜、呼延灼等人围着归降的宋军将领论兵,满座皆是酣畅之色,唯独林冲坐在角落,手里捏着酒碗,眉宇间凝着一层郁色。
王进端着酒坛走过来时,正见林冲望着窗外发呆,当即笑道:
“林兄弟,今日满城欢庆,怎的就你一人闷坐?”
林冲回过神,忙起身行礼:
“天尊哥哥,某只是在想,此番大破宋军,虽除了高俅,却还有许多防务要整饬,不敢过分懈怠。”
王进闻言,将酒筛入他碗中,目光带着几分了然:
“你我兄弟,何必遮掩?高俅己死,你心头大恨得报,眼下闷的,是念着嫂嫂吧?”
这话戳中林冲心事,他喉结动了动,低声道:
“某确实想念娘子,只是如今西州刚要稳固,某想先帮哥哥打理大局,接娘子的事……”
“糊涂!”王进拍了拍他肩膀,声音朗然,
“治天下靠的是制度,不是单凭你我二人累死累活!你看如今济州、东平诸府,减租、编户、整军的规矩都立好了,各司其职便是。你若不去接嫂嫂,难道要让她在少华山再等下去?”
林冲心中一震,抬头见王进眼神恳切,不由拱手道:
“哥哥所言极是!我梁山如今的制度,分田安民有萧让、李俊,整军备战有关胜、呼延灼,确是比赵宋那套强出千百倍,某先前倒是钻了牛角尖。”
王进大笑,拉着他往宴席中心走:
“这才对嘛!待你接回嫂嫂,咱们再论后续大事!”
二人刚站定,徐宁便高声问道:
“天尊哥哥,那生擒的韩存保、王文德西位节度使,不知打算如何处置?”
这话一出,堂中顿时安静下来。
王进清了清嗓子,对左右道:
“去请西位将军过来。”
不多时,韩存保西人身着便服被请入,虽为阶下囚,却仍带着几分武将气度,见了王进便拱手行礼。
王进起身回礼,语气诚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