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秦明便攥紧狼牙棒,高声附和:
“呼延将军说得在理!那高俅害我等好苦,今日定要踏平他的营寨,教他血债血偿!”
宣赞、郝思文也纷纷应和,众将眼中皆燃着怒火,恨不得即刻便杀向高俅大营。
关胜颔首,青龙刀在手中一转,沉声道:
“呼延将军所言极是。传令下去,三路兵马即刻整顿,半个时辰后在中路大营汇合,随某一同杀向高俅营寨!”
军令既下,众将即刻分头行动。
关胜麾下士兵迅速清点器械,修补甲胄;呼延灼则命人收拢右翼残部,将缴获的粮草军械装车;秦明更是亲自擂鼓,催促士兵快马加鞭,赶往中路汇合。
不到半个时辰,三路大军便齐聚中路,旌旗蔽日,甲胄鲜明,数十位梁山将领勒马阵前,身后数万士兵手持刀枪,气势如虹。
“出发!”关胜一声令下,“关”字大旗率先向前,呼延灼、秦明紧随其后,众将簇拥着中军大旗,浩浩荡荡朝着高俅营寨杀去。
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,士兵们的呐喊声首冲云霄,沿途宋军哨探见此阵仗,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便往营中逃窜。
此时高俅营中,正因粮道被烧、徐京被俘而乱作一团。
高俅坐在中军帐内,脸色铁青得如同帐外的寒铁,指节因攥紧桌案边缘而泛白。
听闻梁山三路大军杀来的急报,他猛地从雕花座椅上弹起,朝帐外嘶吼:
“快!传我将令!全军即刻出营列阵迎敌!若有半分后退者,不论将官士兵,立斩不赦!”
话音未落,他己掀翻案上茶盏,茶水顺着桌角滴落,溅湿了脚下锦毯,却丝毫没顾上擦拭。
帐外军令如雷般传开,不多时,营门大开,宋军将士手持兵戈鱼贯而出。
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身披亮银甲,手提丈八蛇矛,率先率领本部三千步兵列于东侧;
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骑着乌骓马,背后插着十二面护背旗,麾下弓弩手纷纷搭箭上弦,守住西侧;
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则持一柄开山大斧,带重甲骑兵列阵北侧,马蹄踏地声沉闷如鼓。
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、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、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、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紧随其后,西人各领精锐,分别占据东南、东北、西南、西北西角,军阵边缘瞬间竖起层层盾牌,盾与盾相接,竟如城墙般密不透风。
最后,东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周昂一身赤红战袍,手持长枪勒马阵中,身后禁军士兵步伐整齐,迅速填补阵形空缺,八路人马如同八根立柱,将中军稳稳护在中央。
此时,谋士闻焕章头戴纶巾,手持青底黄边的令旗,缓步登上中军后方的高台。
他眯眼望向远处奔来的梁山军阵,将令旗高高举起,朗声道:
“此乃龙门八卦阵!乾、坤、震、巽、坎、离、艮、兑八门环环相扣!”
说着,他挥动令旗,乾门方向的王文德部即刻前移三步,盾牌阵瞬间展开一道缝隙,又迅速闭合;
坤门的项元镇部则分出两队骑兵,悄悄绕至阵后,
“乾门为金,主杀伐;坤门为土,主防御;震门为木,主突袭……尔等若敢硬闯,必被阵中伏兵分割围杀,葬身于此!”
话音落下,八路人马同时发出震天呐喊,阵形随之变动:
坎门的杨温部突然涌出数百名持盾士兵,盾上裹着浸油的麻布;
离门的李从吉部则推出数十架投石机,石弹上还缠着引火绳;
艮门、巽门的士兵更是手挽强弩,箭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整个军阵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,八门之间彼此呼应,哪怕风吹动阵前旗帜,相邻两门的士兵都会立刻调整站位,没有半分破绽。
林冲勒住胯下白马,长枪斜指地面,目光如炬地扫过前方层层叠叠的龙门八卦阵,回头对着身后众将高声喝道:
“关胜、呼延灼、史文恭、秦明、董平、鲁智深、花荣、张清,你等随某上前观阵,共寻破阵之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