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单。”头陀从怀里摸出早就备好的麻绳,
“把你们捆了,塞了嘴,只说是被强人劫了,官府查不到你们头上。”
牢子们面面相觑,那年轻牢子咬了咬牙:
“我也愿助!石秀兄弟救过我妹子,去年我妹子被地痞调戏,是他路过,三拳两脚打跑了人。”
转眼间,七八个牢子都跪了下来,七嘴八舌地求着被绑。
头陀乐得合不拢嘴,拿着麻绳左捆一个右捆一个,嘴里还念叨着:
“绑松些,莫勒坏了皮肉……”
老牢子被捆时,还特意嘱咐:
“好汉,石秀那牢房的锁是新换的,牢门后有根铁棍,撬起来省力。”
杨雄听得鼻子发酸,原来这牢里的人,心里都亮堂着呢。
王进提着撬棍,大步走到石秀牢房前。
栅栏里,石秀正背对着门坐着,听见动静,猛地回头,脸上还有几道新添的血痕,想来是白天受了刑。
他见是杨雄三人,眼睛顿时红了:
“王大哥,杨大哥!你们来做什么?快走!我杀了裴如海,本就该偿命,莫要连累了你们!”
“连累个屁!”杨雄抓住栅栏,指节都攥白了,
“那秃驴死有余辜!你跟我们走,去梁山,咱们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,好过在这里受那鸟气!”
石秀猛地站起来,草屑从他衣襟上掉下来:
“我石秀做事光明磊落!杀了人,认了罪,逃了反倒成了缩头乌龟!”
“糊涂!”王进把撬棍插进锁眼,猛地一使劲,锁头“哐当”崩开,木门应声而开,
“你以为死了就是好汉?裴如海在蓟州盘剥百姓,强占民女,这样的人渣,城里还有多少?天下还有多少?你留着这条命,去杀更多这般败类,去救更多受苦人,才是真的替天行道!”
石秀愣住了,嘴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
杨雄趁热打铁道:
“兄弟,王大哥说的是!梁山之上,都是如你我一般的好汉,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人物?咱们去了那里,‘替天行道,为民请命’,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