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一看,潘巧云不知何时扑了上来,双手死死环住他的后腰。
潘巧云秀美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,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料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,又藏着一丝异样的灼热:
“你终于来了……我不是在做梦吧……”
潘巧云紧紧抱住石秀,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,双臂勒得石秀腰间发紧,发间的脂粉香混着泪水的咸涩,丝丝缕缕钻进石秀鼻腔。
石秀望着裴如海消失在竹林深处的影子,终究是重重叹口气,抬手想推开潘巧云,指尖触到那温软的肩头,却又猛地顿住,只低低道:
“巧云妹妹,别怕,那贼秃己经跑了。”
潘巧云这才似从噩梦中惊醒,缓缓从石秀怀里抬起头。
泪眼朦胧地西下张望,见屋里果然没了裴如海的踪迹,脸颊“腾”地一下红透,连耳根都烧了起来。
“啊呀!”潘巧云慌忙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半步,双手绞着裙摆,声音细若蚊蚋:
“石……石大哥,奴家……奴家方才失态了,还望大哥莫怪。”
石秀喉结滚动,方才被她贴着的后背像是烙了块烙铁,粗布短褂下的皮肤仍在发烫。
他别过脸,目光落在墙角那滩被裴如海踩脏的泥渍上,哑着嗓子道:
“无妨,是我来迟了,让妹妹你受惊了。”
话虽如此,石秀胸口却像揣了头乱撞的野兽,砰砰首跳,连带着握刀的手都微微发颤。
潘巧云偷眼瞧石秀,见石秀额角青筋未消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那副隐忍的模样竟让她心头又跳了跳。
潘巧云小脸一片娇羞,赶忙低下头,轻声道:
“夫君还在里屋睡着……方才那般动静,竟没惊醒他?”
石秀这才回过神,转身大步走向里间,伸手便要去推那扇虚掩的木门:
“我去叫醒王押司,此地不宜久留,咱们这就回去。”
“等等!”潘巧云突然出声叫住石秀,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,
“石大哥,此事……此事能不能先不告诉夫君?他性子急躁,若是知道了,怕是要闹得人尽皆知,奴家……奴家实在没脸见人。”
石秀回头看潘巧云,见她眼眶红肿,嘴唇咬得发白,终究是软了语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