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定国挥剑劈开身前的火舌,火星溅在他的手背,烫得他猛地缩回手。
他看着麾下士兵在火海中挣扎,有的被浓烟呛得咳血,有的被投石机砸得肢体不全,绛红的战袍在火光中变得焦黑,像被烧透的枫叶。
“跟我冲出去!
”魏定国红着眼,挥剑斩断拦路的火绳,带领尚能作战的残兵朝着阵门方向突围。
火舌舔舐着他的战袍下摆,浓烟呛得他几乎窒息,身后的惨叫声、投石机的轰鸣声、火焰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,像一把把尖刀扎在他心上。
好不容易冲出阵门,他回头望去,阵内己是一片火海,两千绛衣火兵,此刻只剩不到三百人,人人带伤,战袍焦黑,连肩头的火油桶都只剩残破的铁皮。
两路兵马败回中军时,天己微亮。
单廷珪玄甲染血,甲片上还插着半截断箭;
魏定国战袍焦黑,手背、脸颊满是烫伤的红肿。
二人入帐见林冲,“噗通”一声双双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羞愧与哽咽:
“林教头,我等无能,误中敌军诡计,折损了千余弟兄!”
林冲急忙上前扶起二人,目光扫过帐外——玄甲军残兵靠在树干上,有的包扎着箭伤,有的低头沉默;
绛衣火兵则坐在地上,用布巾擦拭着脸上的烟灰,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恐惧。
他眉头紧锁,沉默片刻,沉声道:
“二位将军莫怪,是我低估了这八卦阵的变数。看来这阵门方位,不仅昼夜调换,或许还随时辰变动。明日我亲自探阵,定要摸清它的变换规律,再寻破阵之法!”
说罢,他转身吩咐亲兵:
“速传医官,给弟兄们治伤;再让伙房备些热粥,让弟兄们暖暖身子。”
帐内烛火摇曳,映着三人凝重的面容,烛泪顺着烛杆缓缓滴落,像在为折损的将士默哀——
这场破阵之战,远比想象中更艰难。
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林冲大帐外己聚满了披甲将领。
帐帘一掀,关胜手提青龙偃月刀,绿袍上还沾着晨露;
呼延灼骑着踏雪乌骓马,双鞭悬在腰间,甲片碰撞有声;
史文恭背挎丈八蛇矛,目光锐利如鹰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