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宗心中暗暗点头,心道:这些狡猾的暗哨,从他们嘴里套话,可真是费劲,但脸上却不动声色,看着挂在树梢的残月,不经意地道:
“那他们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?经常去的地方之类的?就没有一个好色好赌的?”
这几个猎户为彻底打消戴宗的疑虑,挠着头苦思冥想,过了半晌,一个猎户终于一拍脑袋道:
“哎,对了,听说老三曾索在青州城有个相好的,经常去青州相会!”
“哈哈哈哈!”戴宗像听到普通朋友的笑话一般捂嘴一笑,道:
“看来这曾家五虎也是过不了女人关的宵小之辈嘛!”
“那是那是!”那领头猎户赶紧拱手道:
“说什么曾家五虎,只不过是几个欺负良善的恶徒罢了,今日好汉们前来替我们出气,我们肯定是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啊!”
“正是天助我也!”晁盖骑在马上,昂首挺胸,看着山下若隐若现的城池,道:
“今日得几位兄弟领路,若能破了曾头市,定不会忘了几位的功劳。”
猎户们笑着应下,又继续领着他们往前行去,而戴宗则在心中盘算着何时戳穿这几个猎户的阴谋。
“晁天王,”领头的猎户眯眼指向山坳处森然铁门,铁环上锈迹在夜色里泛着幽光:
“前面就是曾头市西辕门。今夜当值的是俺们同村发小。往常盘查极严,只因前日他赌钱输了俺二十文酒钱,才肯睁只眼闭只眼,容俺们夜里出城围猎。”
说罢将腰间兽皮箭囊拍得山响,“俺们几个装作猎到野物,要进城销赃,保管能骗开城门!”
晁盖抚须正要颔首,戴宗己箭步抢出,鹰爪般扣住个猎户腕子:
“且慢!你等几人去叫门,留这位兄弟与我等同行。”
话音未落,领头猎户铁塔般横在当中,粗粝手掌挡住去路:
“使不得!俺们进出城门都要按簿子点卯,少一人便要惊动史教头,他的毒箭可不认人!”
戴宗双眉倒竖,腰间铜铃随动作叮当作响:
“这有何难?某替他去叫门便是!”说着便要解披风换猎户短打。
“万万使不得!”领头猎户脑袋摇得似泼浪鼓,皮袄下隐约露出半截锁链寒光,“都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,换个人影他们能隔着三里地闻出味儿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