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几个禁军己端起捣马突枪,将粮车团团围住。
寒光闪烁的三棱枪头抵住车辕,马麟甚至能看清枪杆上烫印的“殿前司”火漆。
马麟身后,老周低头假装整理麻绳,余光却死死盯着禁军腰间悬挂的短柄骨朵。
李西则偷偷数着对方背后斜挎的神臂弓,连他们护腕上精铁打造的云纹护甲都一一记在心里。
“军爷明察啊!”马麟扑通一声跪下,“我家员外世代忠良,最敬重各位官军老爷。这点粮草实在不成敬意,还望军爷笑纳……”
“休得啰嗦!”军校猛地挥动手持的蒜头金瓜,将粮袋砸得爆开,麸皮洒了满地,“速速离去!再敢逗留,定按通贼论处!”
随着一声呼喝,禁军们齐刷刷将捣马突枪往前一送,枪缨上的猩红流苏几乎扫到马麟面门。
马麟连滚带爬回到车上,挥鞭赶车时,听见身后传来禁军们的议论:
“什么劳军,八成是探听虚实……”
转过山坳,马麟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,却在心中默数:
二十二人,十张神臂弓,铠甲嵌着‘殿前司’铜字铭牌,腰间皆配短柄骨朵,口音似是东京附近……
马麟等人疾驰回营,将所见所闻细细禀明。
王进着枪杆上缠的熟牛皮,剑眉微蹙:
“殿前司火印、东京口音,确是禁军无疑。这黄门山距梁山尚远,若专为我等而来,何须如此大费周章?”
话音未落,欧鹏己按捺不住,双枪击得火花迸溅:
“管他为何而来!若真是朝廷鹰犬,我便要为淮西百姓讨个公道!”
陶宗旺却将铁锹往地上一顿,震得碎石乱跳:
“欧兄弟莫急!禁军势大,可王庆兄弟在淮西开仓放粮、救济流民,咱们得想法子助他一臂之力!”
蒋敬摇着折扇踱出,扇面上“替天行道”西字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:
“天尊哥哥,王庆兄弟振臂一呼,聚起万千饥民对抗苛政。禁军此番前来,分明是要扑灭这团济世之火。”说着目光扫过众人,“依在下看,不如主动联络王庆,共破禁军!”
“不可莽撞。”王进猛地抬头,枪缨扫过头顶枯枝:“李西,拿地图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