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狱中霉味刺鼻,腐木与血腥气混作一团。
潮湿的墙壁上,青苔肆意蔓延,顺着砖石缝隙蜿蜒生长。
武松倚着冰凉的石壁,粗重的镣铐深深勒进皮肉,在昏暗中泛着冷光。
连日来的牢狱生活,让这位打虎英雄面容憔悴,眼神却依然透着坚毅。
忽听得铁链哗啦响动,狱卒扯开铁门,高声喊道:
“武都头,知县老爷和师爷来了!”
声音在空荡荡的狱道中回荡,惊起几只蛰伏在角落的老鼠,窸窸窣窣地窜向黑暗深处。
武松挣扎着起身,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阳谷县知县身着靛蓝官袍,头戴乌纱帽,捻着两撇鼠须,迈着方步跨进牢门。
身后师爷摇着湘妃竹扇,一身月白色长衫,亦步亦趋,眼神中透着精明算计。
“都头受苦了!”知县声音洪亮,带着几分关切,伸手欲扶,
“今日堂上本官宣判,实乃看你忠义无双,为民除害啊!西门庆那贼作恶多端,若不严惩,如何对得起阳谷县的百姓!”
武松伏地叩首,额头沾满尘土,声音中满是感激:
“小人蒙大人庇佑,才能留得性命!西门庆那贼仗着财势,横行乡里,强占民女,草菅人命。若不是大人明镜高悬,小人纵有千张嘴也辩不清!大人此番恩情,小人没齿难忘!”
“本官食朝廷俸禄,自当为百姓申冤!”知县双手背后,在牢房狭窄的空间里踱步,身后师爷亦步亦趋,
“那西门庆强占花子虚之妻李瓶儿,又觊觎花家万贯家财。哼!虽说刘公公己离朝堂,可花家根基犹在,上头早就看这西门庆不顺眼了!”
知县老爷突然压低声音,神色凝重,“要拿这西门庆开刀!”
师爷适时摇扇插话,脸上堆满谄媚的笑:
“大人英明!正巧武都头雷霆手段,先一步除了这恶贼,真是天助我阳谷县!大人此番秉公断案,必定能让上头看到大人的能力,日后高升指日可待啊!”
“都是大人平日教诲,小人方知忠义二字!”武松抱拳,铁镣叮当作响,“若无大人提携,小人不过景阳冈上打虎的莽汉,哪能做这阳谷都头?大人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,小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!”
知县抚掌大笑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