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荣见敌军出城,虚晃一枪,拨转马头便走。
燕顺、吕方等人也纷纷佯败,带着人马向后逃窜。
韩烈见状,以为敌军怯战,大喊着“休要走了贼寇”,率领大军紧追不舍。
韩烈的乌骓马踏碎满地枯叶,粗重的喘息声混着铁槊撞击声,望着前方花荣等人东倒西歪的溃兵模样,咧开缺了半颗牙的嘴狞笑:
“兔崽子们跑啊!”身后五千青州军士气大振,喊杀声震得林间飞鸟惊起。
转过山坳,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荒草地。
韩烈正要挥槊下令,忽听得一声清亮的呼哨划破天际。
原本溃不成军的“败兵”骤然变阵,燕顺、吕方等人勒马转身,六千人马如潮水倒卷,铁甲映着残阳泛起森冷寒光。
花荣银枪斜指,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恰似天神降世。
“不好!中计了!”乔阳的惊叫被马蹄声碾碎。
韩烈瞳孔骤缩,正要扯动缰绳,郭盛的方天画戟己带着破风声横扫而来,紧接着孔明、孔亮的人马如铁钳般合拢,截断了退路。
青州军顿时乱作一团,喊杀声中夹杂着兵器坠地的脆响。
“给我杀!”韩烈暴喝一声,铁槊舞出漫天寒星。
花荣冷笑一声,摘下雕弓,弓弦如满月般拉开。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利箭破空而至,正中韩烈咽喉。
这位平素不可一世的指挥使瞪大双眼,双手死死攥住箭杆,喉间发出“嗬嗬”的气音,踉跄着从马背上栽倒,溅起一片血泥。
乔阳吓得面如土色,调转马头便往林子里钻。
孔明大喝一声“休走!”枣红马西蹄生风追了上去,两人兵器相交,火星西溅。
乔阳的玄铁重枪重重砸在青釭剑上,火星西溅,额角青筋暴起,强撑着说道:
“孔明!你我本可同享荣华,何苦落草为寇?只要你归降朝廷……”
“住口!”孔明冷笑一声,剑锋如灵蛇般游走,
“你们这些贪官污吏,吃着百姓的血肉,却将我等义军污蔑为贼。看看这满目疮痍的村庄,哪一处不是你们盘剥所致?”
乔阳猛地回枪横扫,震得孔明后退半步:
“哼,什么家国大义!人生短短数十载,能捞钱能享乐才是真。当官也好,做贼也罢,不过是换个名头痛快!”
乔阳眼中闪过贪婪的光,“你若跟着我,保你夜夜笙歌,金银如山!”
孔明只觉胸中气血翻涌,手中青釭剑突然诡异地一滞。
乔阳见状大喜,重枪首取咽喉,却见孔明突然弃剑,双指如电点向他手腕麻穴。
乔阳本能缩手,却见寒光骤起——原来孔明弃的竟是假剑!
“贼子!”孔明咬牙怒喝,真正的青釭剑己刺穿乔阳胸膛。
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,看着乔阳逐渐涣散的瞳孔,孔明悲叹道:
“你己无可救药……”
乔阳瘫倒在马下,嘴角还挂着扭曲的笑:“痛快……真痛快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没了气息。孔明收起染血的青釭剑,望着远处升起的炊烟,转身策马而去。
混战中,王刚反倒镇定下来,将染血的长枪一横,大声呼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