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原本喧闹的大堂陡然安静,唯有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。
花荣摘下墙上银枪,枪缨扫过青砖:
"那刘娘子本是山里猎户之女,被刘高强占多年。若她想归家,开寨门放她便是。"
花荣说话时余光瞥见郑天寿攥紧的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燕顺突然重重一拍身旁桌案,震得酒坛嗡嗡作响:
"三弟这几日总往后山跑,莫不是惦记着那小娘子?咱们三弟生得风流倜傥,不如。。。。。。"
未说完的话化作哄堂大笑,惊起梁上栖息的夜枭。
郑天寿只觉耳根发烫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青铜护腕磕在石板上发出脆响:
"实不相瞒!在婷儿被刘高强抢前,我二人便己私定终身!"
少年郎胸脯剧烈起伏,腰间那支褪色的山花随着话语轻颤——正是三日前从后山带回的那支。
王进霍然起身,虎皮大氅扫过椅背发出猎猎声响:
"好!今日我便替你们主婚!"
王进走到大厅中央,抽出佩剑在酒碗中蘸了蘸,酒水顺着剑脊滴落在地,"待明日辰时,便在聚义厅摆下喜宴!"
花荣见状,急忙抱拳:
"天尊哥哥,在下有个小妹尚未婚配,还望哥哥费心!"
花荣话音未落,焦挺己笑得前仰后合:
"咱们寨里的喜事,怕是要一桩接着一桩了!"
当夜,清风山张灯结彩。
红绸系在百年古松上随风飘荡,酒肉香气混着山风飘出十里。
郑天寿穿着簇新的猩红喜袍,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李婷跨过火盆。
当郑天寿掀开红绸的刹那,烛火映着两张年轻的脸庞,李婷鬓边那朵山茶花,与郑天寿腰间的旧花遥相呼应,恰似命运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