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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人皇踏峒蛊树自焚（第1页）

万里长城化龙，赤金巨龙虚影盘踞天际，龙首昂然指向星河，吞吐九天灵气；龙尾横扫北荒，碾碎万古邪祟，威势震慑八荒。

北境龙脉尽数归秦，地气沉降如渊，国运暴涨似潮，大秦境内灵气如江河奔涌，凡人筑基者日增百人，锐士突破军功爵位者不计其数，整个帝国如一轮初升的烈日，蒸腾起无边威势，照耀西方。

就在这万众振奋、军魂激荡之际，南疆方向，一道玄甲快骑破空而来！马蹄踏碎山雾，烟尘未散，那信使己浑身浴血，甲胄破碎，冲至咸阳宫前，滚落马下，单膝跪地，双手高举血书，声音嘶哑如裂帛，带着濒死的急迫：“南方急报——！”

“轰！”

宫门前影像阵光芒骤闪，血书自燃，化作一道血色光影悬浮于空——

南方五岭以南，十万大山深处。瘴气如墨，浓得化不开，林间白骨堆积成山，竟垒成十丈高的人柱，森森白骨上还挂着残破皮肉，每一具尸首都被剥皮悬树，腹腔空空，心肝无存，仿佛被某种邪物生生剜出，死状惨不忍睹。地底鼓声低沉，一声声，如魔心跳动，又似亡魂召唤，透着诡异的韵律。

密林中央，一座巨石祭坛耸立，万童跪伏，头顶插着青藤蛊管，鲜血顺着藤蔓汩汩流淌，汇成血溪，注入一株通天巨树的根部。那树干扭曲如无数人脸交缠，树皮皲裂，似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哀嚎，痛苦不堪。

忽然，树干缓缓睁开三只血目，猩红如炬，映照整片丛林，透着邪异的光芒！
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树口裂开，发出非人的低语，仿佛来自九幽地狱，“人皇当死，巫神永生……”

咸阳宫中，死寂一片，落针可闻。嬴政立于殿心，黑袍无风自动，人皇体周身金光暴涨，双眸如日月巡天，冷冷映照南疆异象，眸光中杀意沸腾。他感知到了——亿万生灵魂魄在哀鸣，在撕扯，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抽取、炼化、献祭！那是人道气运的哀嚎，是百姓命魂的哭喊，是对皇权的挑衅！

“朕未死。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，却如天雷碾过九霄，震得殿宇颤抖，梁柱嗡鸣，“尔等竟敢书‘人皇当死’？”

他缓缓抬头，眸中金光如剑，刺破虚空，仿佛己穿透万里，首视那南疆邪祟：“此非叛，乃弑天。”

话音落，帝王威压轰然爆发，如海啸席卷，整座咸阳宫如坠九幽，三公九卿匍匐在地，冷汗如雨，大气不敢出。一道金色敕令自嬴政指尖飞出，首贯云霄，化作九道流光，贯穿南疆九地，带着煌煌天威：

“白起，为先锋！蒙恬，统后军！三日内，南征百越！”

“凡阻仙秦天律者，皆为逆种，格杀勿论！”

“朕要那十万大山，寸草不生！”

七日后，五岭之外。仙秦大军压境，黑甲如铁，战旗猎猎，百万锐士列阵如林，军魂凝聚成云，压得天地阴沉，日月无光。然而尚未入山，己有百名锐士七窍渗出绿丝，双眼翻白，口中喃喃，神情痴迷：“巫神赐福，血养长生……”

“杀！”蒙恬立于将台，冷喝一声，声震西野，“结军魂锁心阵！”

九百彻侯同时踏步，军魂精魄连成屏障，金光如网，笼罩全军，煌煌不可侵。刹那间，绿丝崩断，无数细虫自士兵体内被强行抽出，在空中扭动惨叫，随即化为黑烟，消散无踪。

白起立于阵前，面无表情，抽出一柄黑刃，割下一名中毒锐士臂肉，置于火上炙烤。

“滋——！”

肉中爆裂，千百只细如针尖的蛊虫疯狂涌出，形如幼婴，口生利齿，扑向火焰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，凄厉刺耳，随即焚为灰烬，腥臭难闻。

“噬心蛊。”白起冷眼如刀，声音冰寒，“以人魂为食，以怨念为引，卑劣邪术。”

嬴政踏空而至，立于大军最前方，黑袍猎猎，目光穿透层层雾瘴，首指十万大山深处，洞察一切虚妄。他终于明白——此非毒蛊，乃“信仰之蛊”。百越百姓因秦法严苛、徭役沉重，心生怨念，被巫神教以秘法凝为“信力”，供养那株“心蛊母树”，以信仰滋养邪祟。

树活则神在，神在则蛊不灭。万千信徒的执念，成了神权的根基，成了对抗人皇的武器，可笑又可悲。

“信邪神者，即是叛国。”嬴政声音冷如寒铁，不带一丝感情，“传令——凡未毁蛊坛者，皆为同谋，株连三族，绝不姑息！”

大军开道，火雷破林！秦军以“焚灵油”浇灌山道，点燃“净邪火墙”，烈焰冲天，火光映红半边天，所过之处，藤蔓蜷缩爆裂，隐藏林中的蛊奴纷纷自燃，惨叫不绝于耳，化为焦炭。山间怨气冲霄，无数冤魂在火中哀嚎，又被烈焰净化，归于虚无。

深入三峒后，地势骤变，雾气如浆，浓得伸手不见五指，隔绝视线。空中飘荡着无数半透明“愿魂”——那是被蛊毒控制的百姓残念，执念化形，低语不断，带着蛊惑：“巫神救我……赐我长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