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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天外之眼也得分个黑白（第2页）

声浪如潮，一波未平，一波又起，仿佛整片天地都在颤抖，都在回应那一声——

“吾皇万岁！”

嬴政立于最高处，黑袍翻涌，眉心金纹炽烈如日，人皇体圆满之威尽数释放。他目光扫过脚下山河，扫过空中翻腾的亿万英魂，声音不高，却字字如雷，烙印在每一缕魂火、每一道气运之上：

“自今日起，仙秦设‘征天司’！”

风骤停。云裂开一道缝隙，仿佛天在倾听。

“白起，为征天大元帅，统御万魂锐士，执掌镇武兵符，代寡人征伐不臣！”

白起踏前一步，军魂化形，背后浮现百万坑杀战场的虚影，血雾弥漫，杀意凝成实质，连虚空都被腐蚀出点点黑洞。他单膝跪地，声如九幽：“臣，领命！”

“钟离昧，为先锋将，执破军战旗，开路诸天，所向披靡者赏，退后者——魂焚三日！”

一道残影自江南战场疾驰而至，钟离昧甲胄残破，却战意滔天，接过战旗那一刻，旗面无风自动，竟浮现出“破军”二字，血光冲霄！

“商鞅，立天律，铸仙条，凡违令者，不论人神，皆斩！”

商鞅立于玉阶之下，冷面无波，手中竹简雷光暴涨，一道道金色律令自简中飞出，烙印于虚空，形成无形天网，覆盖整个大秦疆域。从此，仙秦治下，律即天道！

“公输衍，铸战舟，造天舰，三年之内，寡人要让诸天万界——皆知秦字旗！”

公输衍阴鸷一笑，袖中取出一块陨星铁，指尖燃起幽蓝火苗：“臣己得星外残骸，以万魂为炉，以战意为薪……三年，足够造出一艘，能撞碎天门的‘玄甲舟’！”

话音落，两枚兵符同时震颤！关中、北原、江南、幽都……凡有战魂埋骨之地，皆有英灵冲天而起，披甲执戈，军阵森然，声浪如潮，贯穿九霄！

仙秦，己动。而这一切，不过是开端。

深夜，地宫深处。万魂诏令碑前，嬴政独坐于青铜王座，指尖一缕黑血蜿蜒而下，滴落在玉阶上，发出“嗤”的轻响，竟腐蚀出细小坑洞。

蚩尤残魂的战意仍在侵蚀他的经脉，五脏如被千刀割裂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他低头，掌心浮现一枚残破兵符图卷。

西方大漠，藏“兵符·天戈”；

南方火海，埋“兵符·炎戮”；

东方归墟，沉“兵符·玄甲”。

五符归一，天门自开。可这副身躯……撑得到那天吗？

他闭目，体内气运如江河奔涌，却难掩肉身衰败之象。人皇体虽逆天，终究非不灭之躯。若强行催动气运征伐诸天，未至星海，便可能崩于途中。

就在这死寂之际，万魂诏令碑忽地微震。一点魂光自碑文深处浮现，凝聚成一道苍老身影，铠甲残破，双目无神，却自有一股统御万军的威压。

兵祖残灵！

“陛下。”他声音沙哑，如锈铁摩擦，“还有一法——‘人皇归真’。”

嬴政睁眼，眸中金光暴涨：“说。”

“以万魂献祭，重铸人皇之躯，可跃升人皇境圆满，肉身不朽，神魂永恒。但……需十万忠烈英灵，自愿赴死，魂灭形消，永不得轮回。”

地宫骤然死寂。十万英灵，自愿赴死？这等牺牲，足以让任何帝王退缩。

嬴政沉默良久，指尖轻轻拂过那滴未干的黑血，忽然低笑一声：“十万？不够。传令下去——征天司，开始遴选忠烈。凡入选者，其族入仙籍，其名刻天碑，其魂——永镇仙秦祖庙！”

他站起身，望向地宫深处那扇通往幽冥的门户，声音如铁：“寡人，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。待寡人踏平天庭，夺回人皇登天之路——诸天万界，皆为尔等血祭之酬！”

话音落，地宫深处，无数英灵虚影悄然浮现，默默跪下。

而在咸阳南郊，黑云压城，雷声滚滚。一道身影立于荒芜祭坛之巅，身披阴阳双鱼长袍，双手高举青铜罗盘，口中吟诵着无人能懂的上古咒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