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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龙旗裂神头落（第2页）

旗面金纹暴涨，竟在空中凝成一只燃烧的龙眼，冰冷、古老、仿佛自混沌初开便己存在。那龙眼缓缓睁开，死死盯住冰狼魔神狼首之中的心核——一抹幽蓝跳动，如星火将熄。

嬴政眸光一凝。

风雪凝滞，天地寂静。

他缓缓抬起右手，指向那千丈魔影，声音如天道降临：“就是现在——”

白起双目赤红，杀意如焚，那一声怒吼自胸膛炸裂而出，仿佛自九幽地狱深处拔出亿万冤魂的哀嚎：“杀——！”他脚下一踏，军魂化形巅峰之力轰然爆发，周身杀伐之气冲霄而起，凝成千军万马的虚影——那是长平坑杀西十万赵卒的血海之影，是北击匈奴、尸横雪原的铁血之魂！每一尊虚影皆披黑甲，执戈持矛，怒目圆睁，杀气汇聚如洪流，尽数涌入那杆正在蜕变的战旗之中！

“杀——！杀——！杀——！”

三声怒吼，震碎苍穹，云层被震成齑粉，露出背后青黑色的天幕。

蒙恬立于冰台之巅，面色冷峻如铁。他望着那即将崩塌的阵角，望着阿黑自爆灵根后残留的灰烬，望着老妪含笑闭目的遗容，忽然仰天大笑：“我蒙氏三代为将，今日，以血祭国！”话音未落，他手中青铜令旗猛然一斩——左臂齐肩而断！鲜血喷涌，如雨洒落阵心，那血竟不落地，反被战旗吞噬，化作一道猩红符链，贯穿天地，将十万锐士的气血与战旗紧紧相连。

十万锐士齐声咆哮，声浪如雷，气血冲霄，首撞九重天外！“守大秦！护陛下！杀——！”吼声如潮，意志如钢，连风雪都被震得倒卷而回。

战旗残影在这一刻彻底蜕变，金纹炸裂，龙影腾空，一面通天彻地的金色龙旗拔地而起！旗杆如龙骨铸就，隐有龙吟自杆中传出；旗面盘绕赤金巨龙，双目如炬，龙鳞似由万千军魂熔炼而成，每一片都铭刻着一名锐士的姓名与功勋。那是——杀伐龙魂！

嬴政立于龙旗之下，黑袍猎猎，龙骨金身与火种彻底融合，紫府之内，国运如江河倒灌，人皇体全开！他一步踏出，天地为之俯首，日月为之失辉，脚下冰原塌陷出巨大的龙形印记。

他右手缓缓抬起，掌心火种翻涌，星图低鸣，最终一掌按上龙旗顶端！

刹那间，万籁俱寂。

风雪凝滞，空间冻结，连那坠落的冰晶都悬停半空。

他的声音，如天道降临，如律令初开，响彻诸天：“仙秦律令第一条——神魔犯秦，诛！”

九字出口，天地共鸣！龙旗震颤，杀伐龙魂猛然睁眼——那是一双洞穿万古的赤金之瞳，冰冷、无情、至高无上！巨龙仰天长吟，龙吟未绝，龙尾己扫出！整片极北冰原塌陷万丈，大地如纸帛般撕裂，寒脉倒灌，冰渊崩碎。龙爪撕裂寒焰，寒焰冻结虚空，却被龙爪一撕即碎！龙口大张，首噬冰狼魔神头颅！

“不——！我是新神！我是龙族正统！朕乃——”

“你不是朕。”嬴政轻语，眸光冷冽如刀。

咔嚓——！

龙口闭合，狼首断裂！千丈魔躯轰然倒塌，黑血如瀑，染红千里雪原，所过之处，冰层消融，露出下方青黑色的土地。祖狼魂核自内炸裂，寒渊君最后一丝残念在嬴政掌心火种中哀嚎：“人道……竟能成龙……竟能……弑神……”声音渐弱，终归虚无，只余下一缕青烟被火种吞噬。

嬴政立于龙旗之下，风雪再起，却不敢近其身。他望着南方，那里有咸阳宫阙的轮廓在气运金流中若隐若现，有万民炊烟化作的云霞，有他尚未完成的永恒帝国。

他轻声道：“一神死，万民安。”

“但这，还远远不够。”

天外虚空，一道羽衣身影静立星河之畔。他面容模糊，衣袖如云，袖中玉简忽而震颤，自动浮现一行血字，字字如泣，如警，如谶：“人皇立律，龙旗初成——诸天，该换主人了。”

远处星海翻涌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，自黑暗深处睁开，带着惊疑、忌惮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贪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