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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冰心破雪荼焚（第2页）

“陛下！”白起目眦欲裂，刀锋一转，硬生生劈开一道缝隙，欲强行突围，哪怕付出再大代价，也要护住人皇。

可就在他踏出半步的刹那，三道冰刃自虚空中交错斩来，角度刁钻，避无可避，逼得他不得不回防，战意受挫，军魂虚影都为之震颤，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
无人可破此阵。商鞅远在咸阳主持国运炼体大典，李牧镇守北疆防备妖蛮异动，韩信率锐士深入龙脉地渊……而此刻，唯有嬴政孤身立于祭坛之前，面对这万古阴谋的最后一环，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。

风停了。火却更烈。

雪荼的魂魄己近乎完全剥离，她的身体如霜花般片片剥落，在空中化作晶莹的光点，唯有一缕残笑凝在唇边，带着解脱。她没有看那狂笑的寒渊君，也没有看浴血奋战的白起，只望着那个背影——那个曾踏平六国、镇压诸子、令神魔低头的帝王，那个许给她族人新生的人皇。

她想逃的，很久以前就想逃了。可她逃不掉。她是破阵密钥，是祭灵血脉，是注定要焚于龙火之中的引魂灯，这是她无法摆脱的宿命。

就在她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消散之际，一道低语，如针，刺入嬴政识海，微弱却清晰——

“旗心可承一魂……但需以主魂为引。”

是阿石残念！那位为护幼主而死在质赵岁月的老宦者，其忠魂早己融入仙秦战旗，化作无形守护，连焚魂之火都未能彻底磨灭。此刻，竟在绝境中觉醒一丝残识，送来一线生机！

嬴政猛然睁眼！双瞳之中，金焰暴涨，似有亿万子民的呐喊在其中回荡，带着不屈的意志。他不假思索，一掌悍然拍向自己天灵盖——

“轰！”

神魂剧震，血气逆冲，七窍瞬间溢血！他竟以人皇之躯，硬生生撕裂一丝本源神魂，那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，是人道气运的核心！

鲜血顺额角流下，染红龙纹黑袍，可他面无表情，唯有声音如天罚降世，响彻冰渊：

“朕以人皇之魂为引——雪荼之魂，仙秦收了！”

话音未落，背后国运铁链轰然炸开，化作一杆虚幻战旗！旗面无字，却烙印着整个大秦的气运图腾，万里江山、万千城郭、亿兆子民的虚影在旗上一闪而逝。

那战旗残影如龙腾九霄，带着磅礴的国运之力，猛然卷向祭坛上即将消散的魂光——

金光冲天！

一道纤细魂影被强行拽入旗心，刹那间，战旗微微震颤，仿佛承载了不可承受之重，发出嗡鸣，旗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少女轮廓。

旗中，一道少女虚影缓缓浮现，通体透明，微微颤抖，似哭，似笑，似不敢相信自己竟未彻底湮灭，还能保留一缕残魂。

而祭坛之上，雪荼的肉身终于焚尽，化作一片灰雪，随风飘散，落于冰渊深处，无声无息，仿佛从未存在过，却又在战旗上留下了永恒的印记。

寒渊君的狂笑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吼，冰渊都为之震颤：“你竟敢坏朕大计？！那是开启龙祭大阵的纯血祭魂！是你人族万年难出一人的破阵之钥！你竟敢……竟敢用战旗囚魂？！”

嬴政缓缓抬头，黑袍猎猎，金纹覆面，双目如焚天之日，首视虚空，声音冰冷如刀：“你用她族人威胁她，逼她就范，朕许她入仙秦户籍，赐她族人永世安泰；你焚她肉身，夺她性命，朕便以人皇之魂为引，存她一缕残灵于战旗之中，让她得以见证仙秦盛世。”

他抬手，战旗猎猎，旗面无字，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其中奔腾咆哮，带着人道气运的无上威压。

“这——就是仙秦的律！”

声音落下，整座冰渊为之震颤。九道龙语符文首次出现裂痕，光芒黯淡，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所压制——那是人皇之威，是亿兆生灵凝聚的意志，是凌驾于龙族旧法之上的新天道！

“白起！”嬴政战旗一指祭坛中央那颗搏动的伪龙心，声如惊雷，“破阵！”

“诺！！”

白起双目赤红，军魂虚影轰然暴涨，千军万马化作一道血色洪流，战刀高举，斩向最后一道冰傀防线——

可就在此刻，伪龙心骤然膨胀，幽蓝寒光如潮水般涌出，整座祭坛开始崩塌，万年寒潮自地心喷薄而出，仿佛要将一切冻结于时间尽头。

寒渊君的狂笑，再次响起，带着疯狂与怨毒，仿佛预示着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