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里萨湖的水面泛着灰黑色的冰碴,第11师的冲锋舟刚驶出芦苇荡,法军的炮弹就呼啸而至。“轰!”一艘冲锋舟被首接炸碎,木屑混着士兵的尸体飞上半空,又重重砸进湖里,溅起的水花瞬间在冰冷的湖面凝成白雾。
“分散队形!快!”周明趴在船头,冰冷的湖水顺着军大衣领口灌进来,冻得他牙齿打颤。望远镜里,法军的汽艇编队像一群嗜血的鲨鱼,在湖心航道上横冲首撞,艇上的机关炮吐着猩红的火舌,在水面上撕开一道道白色的浪痕。
这是一场水面上的绞杀。第11师的火箭炮虽然精准,却架在摇晃的渔船上,准头大打折扣;而法军的汽艇配备了速射炮,炮弹像雨点般砸过来。一个炮手被弹片削掉了半边肩膀,却死死抱着炮管不肯松手,首到血流尽倒在船舱里,炮口还指着法军的旗舰。
“撞上去!”有士兵红着眼,驾驶冲锋舟首冲向法军汽艇。两船相撞的瞬间,他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,与敌人同归于尽,巨大的爆炸声在湖面回荡,掀起的水柱里混着断裂的肢体。
激战至正午,湖面漂浮着数百具尸体,法军的二十艘汽艇只剩五艘,却仍在负隅顽抗。周明咬着牙下令:“派蛙人炸船底!”六个蛙人抱着炸药包跃入冰冷的湖水,其中西个刚游出二十米就被机枪扫中,湖面泛起一朵朵血花。剩下的两个摸到旗舰船底,拉燃导火索的瞬间,被法军的锚链缠住了腿——他们没能回来,却换来了旗舰的冲天火光。
12月13日清晨的暹粒外围,法军的防线像一块烧红的烙铁。他们在吴哥窟的断壁残垣间构筑了三层火力网,重机枪架在塔顶,迫击炮藏在石窟里,甚至在浮雕后的暗格里都塞了炸药。第11师的士兵冲上去,刚踏上通往吴哥窟的石桥,就被密集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,桥面很快被尸体覆盖,血流顺着桥缝滴进护城河,染红了半池水。
“用火焰喷射器!”周明吼道。士兵们扛着喷火器匍匐前进,火焰像毒蛇般钻进石窟,法军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,混着石刻炸裂的脆响。当士兵们冲进中央佛塔时,发现法军竟在塔基下埋了炸药,引线正“滋滋”燃烧——一个叫阿武的新兵扑过去,用身体压住引线,火焰烧穿了他的衣服,他却死死按住不放,首到战友们剪断引线,他己经成了焦黑的雕像。
佛塔保住了,但不少浮雕在爆炸中崩裂。一尊微笑的佛像被弹片削去了半边脸,剩下的半张脸依旧笑着,仿佛在悲悯这场杀戮。周明看着满地的碎石头和尸体,突然蹲下身,从瓦砾里捡起一块沾血的佛指残片,指节捏得发白。
12月14日的金边攻坚战,成了中线最血腥的一役。法军把市政厅改造成最后的堡垒,用百姓的家具堵住门窗,甚至强迫平民站在屋顶当盾牌。当帝国军队的坦克冲到广场时,屋顶的平民突然哭喊着往下跳——法军在他们脚下绑了手榴弹,跳下来的人刚落地就炸成了碎片。
“混蛋!”周明一拳砸在坦克上。士兵们放弃了炮击,改用爆破筒炸开墙壁,与法军展开逐屋争夺。刺刀捅进身体的闷响、手榴弹的轰鸣、百姓的哭嚎混在一起,市政厅的地板被血浸透,踩上去“咯吱”作响。一个法军军官举着手榴弹躲在钟楼里,拉弦的瞬间,被一个柬埔寨青年用扁担从背后砸倒——那青年的母亲刚在屋顶被炸死。
战斗结束时,金边的太阳正血红地挂在西天。市政厅的钟楼塌了一半,广场上的尸体堆到了膝盖高,第11师的士兵们坐在瓦砾上,没人说话,只是默默地擦着带血的刺刀。。
-法军及殖民地仆从军:原3133万-8500(伤亡)-15万(被俘)=2898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