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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咫尺天涯（第2页）
她的眼睛在口罩上方睁得很大，里面写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慌和一丝……窘迫？甚至来不及有任何表情变化，她就被助理半推半护着，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出口走去。
那两个女孩还不死心地想追过去，被书店闻讯赶来的保安礼貌拦住。
小小的骚动很快平息。周围的顾客议论了几句“真是明星啊？”“好像是的……”也就渐渐散开了。
江瑾辰始终站在原地，像一尊雕塑。手里还捏着那本《跨越鸿沟》。
刚才那短暂的对视，像一帧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。
她看到他了。她认出他了吗？在那样的惊慌和窘迫下，那一眼的意味，太过复杂难辨。
他甚至不确定，那瞬间的目光交汇，是否真实存在。
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，书店的玻璃门晃动着，早己不见人影。
咫尺之间。天涯之远。
他缓缓低下头，看着手中厚厚的书籍。封面上“跨越鸿沟”西个字，显得格外刺眼。
他跨越了技术的鸿沟，市场的鸿沟，甚至资本的鸿沟。却似乎，永远跨不过那短短十几米，由名声、目光、和各自迥异的命运所构筑的无形天堑。
最终，他默默地将书放回书架，转身离开了书店。
窗外阳光正好，街上车水马龙，热闹非凡。
他却觉得有些冷。
那种冷，源于一种深刻的无力感。
无论他取得怎样的成就，似乎都无法真正地、从容地，再次走到她的面前。
除非……
他抬起头，眯着眼看向刺眼的阳光。
除非他站得足够高，高到足以让那些追逐她的目光，也转而聚焦于他。高到足以让那无形的天堑，在他面前，自动化为坦途。
路，还很长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拉开车门，发动引擎。
车子汇入车流，朝着中关村的方向，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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