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黄鸭科技航天研发中心,深夜。
会议室里的灯光明亮刺眼,长桌上摊满了图纸、建模数据和一摞摞失败的实验报告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焦躁,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“还是不行!”
试验主管“砰”的一声,把手里的报告重重拍在桌上,脸色难看。
屏幕上投射出的曲线图,一条条都刺眼地飘红。那是火箭发动机试车时的数据记录——推力输出不稳定,燃烧腔温度飙升,甚至出现了剧烈震荡。
航天组负责人揉着眉心,声音嘶哑:“我们目标是几百吨的推力,传统液氧煤油发动机己经撑不住,换用高能燃料,结果产生的高频震动反而更严重。控制阀门根本来不及调节,燃烧瞬间失稳,整机濒临爆炸。”
实验员补充:“不仅仅是推力,回收系统也因此受影响。火箭体振动太剧烈,导致姿态控制完全失效,模拟降落时几乎连方向都偏到十几度。别说回收,连安全返回都做不到。”
整个会议室陷入沉默。
他们面对的,是“振动灾难”——全世界航天界都曾头疼的问题。更何况这一次,他们要的不是几十吨,而是几百吨推力的重型火箭。规模一旦上去,问题就成倍放大。
“我们试过了所有方案。”
一名年轻工程师满脸倦容,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,“加固燃烧室壁厚,失败。改用全新合金,依旧失败。用三重减震结构,结果控制系统延迟严重,失控得更快。”
他眼圈通红,声音里透着绝望:“我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。”
另一个人低声道:“是不是……我们目标定得太高了?几百吨推力的可回收火箭,这是不是根本做不到?”
这句话一出,全场一阵窒息般的沉默。
“住口!”航天组负责人狠狠拍桌,“伍总说能做到,我们就必须做到!可问题是……我们连第一个台阶都没跨过去!”
长桌两侧的工程师们一个个低着头,脸上满是沮丧。
他们曾在CPU、GPU的研发中见证奇迹,可眼下这枚巨兽般的火箭,却像一道不可跨越的高墙,牢牢卡在眼前。
就在这时,会议室的门被推开。
伍思辰走了进来。
他神情平静,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,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那种压抑与挫败感。
“我听说,你们遇到难题了。”
航天组负责人连忙起身,苦笑道:“伍总,不是难题,是死局。发动机推力一上去,就会产生高频震动。控制系统压根来不及反应。我们尝试过多种方案,全部失败。”
伍思辰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走到大屏幕前,盯着那条疯狂跳动的曲线图。
那曲线像心脏病患者的心电图,每一次抖动都意味着发动机可能走向毁灭。
“所以,你们现在认为,这是‘不可解’的问题?”
无人回答。
伍思辰转过身,环视全场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“当初EDA不也被认为是不可解?当初光刻机的反射镜、不稳定光源,不也被认为是死局?可我们都走过来了。”
他轻轻一顿,声音陡然变得坚定:
“你们要记住——所谓死局,不过是世界给我们的试卷。别人写不出答案,不代表我们写不出。”
工程师们的眼神微微一震。
他们太熟悉这种场景了。每一次绝境,每一次“不可解”,伍思辰总能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突破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