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云冉愣了一下,旋即便笑了:“陛下英明。”
“是,妾是怀疑,幕后之人最初要杀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徐昭仪,而是我。”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会生根发芽。
因为与秋风缠相冲,使其成为毒药血玲珑的夏枯草,在姜云冉的暑热方子里也有。
景华琰的手心温热,牢牢把她的手握在手中。
他说:“然后呢?”
姜云冉思索片刻,才道:“冰块本来是要送到我手中的,只是阴差阳错,被送到了徐昭仪的灵心宫。”
“第一块冰是偶然,但第二块,第三块还持续送往,也就说明幕后之人即便杀不了我,杀了徐昭仪也无不可。”
“毕竟,若发现送错,之后不会让王黄门继续送冰。”
既然徐昭仪最终中毒吐血,就说明药量下得很足,足已让徐昭仪重病不起。
姜云冉抬眸看向景华琰,问:“陛下,妾说的可对?”
景华琰脸上笑容不变。
他看向前方,游廊拐弯处的宫灯点亮了边上的廊柱,幽弱恍然,仿佛有人执灯等候。
眨一下眼,熟悉的身影便消失不见。
景华琰舒了口气。
“王黄门身上疑点重重,即便入了慎刑司,也一口咬定就是王庶人指使,供词从未改过一个字,爱妃,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?”
姜云冉道:“意味着他被人拿住把柄,即便是死也不敢说出真相。”
景华琰颔首,才道:“还有。”
“还有,他也可能是从小被特地驯养长大的死士。”
姜云冉忽然觉得毛骨悚然。
她不由哆嗦了一下,往景华琰身边靠了靠。
男人身形高大,犹如牢固的墙,能挡住所有的寒冰风雪。
景华琰注意到了她的靠近,脚步微顿,耐心等待她来到自己身边。
“如果是死士,围绕王黄门的所有疑点就都解释的通了。”
这里有了定论,但姜云冉却更迷茫了。
此事绝非阮忠良或阮含珍所为,阮家若真有这么大的阵仗,根本不必做偷龙转凤的戏码。
南安伯府也不能。
到底会是谁呢?
姜云冉不自觉问出口:“妾不过只是个小主,出身民家,根本不足为奇。”
“谁会这般怨恨我,又是毒药,又是死士,就为了让我死?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不是妄自菲薄,只是以我的出身,根本不值得对方大动干戈,冒风险非要毒杀。”
姜云冉继续道:“更何况,后来即便发现毒错了人,对方也没有收回命令,又是什么人不仅恨我,还恨徐昭仪呢?”
究竟是什么人,姜云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