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徐舟的指尖刚触到带牙印的镇铁草,虎娃掌心突然炸开刺痛——那是先生临终前用指甲刻的"三拐?牙印"符号在发烫,纹路里的血珠,和玉佩里少年张徐舟滴在草茎上的一模一样。草茎裂开的瞬间,金黄汁液浮出他血肉模糊的手掌,掌纹间嵌着昨夜的熔铁藤火星,烫得虎娃后颈发紧,这温度,和先生每次摸他头时的掌心一个样。
"嚼碎这草!金属病毒快爬你肘弯了!"张徐舟的声音像烧红的铁砂,砸得虎娃耳膜嗡嗡响。他盯着配伍图上的磨药手势,上个月治铁狼咬伤的疼突然窜上来——先生握着他的手在石板上磨了整夜,掌心磨出的泡破了又结,就是现在这力道。"顺时针磨七圈,跟抽铁狼耳光那样狠!"残响突然拔高嗓门,"看你胳膊!皮肤下面青幽幽的,像条生锈的蚯蚓在爬!"
李小鱼的铁砂刚砸向密道拐角,就被残响拽着手腕偏了三寸:"带化铁藤味的来了!闻见没?铁锈混焦糊味,是他们鞋底的藤片在发烫!"三粒铁砂"叮铃"滚向左侧石墙,三个刀客果然扑过去,"轰隆"撞进死绝位陷阱,熔铁藤刺"噗嗤"穿透他们的关节弱点,铁护腕"滋啦"冒白烟。
"这招十年前就收拾过铁符会老鬼!"残响在铁砂里笑,"老子记仇得很!"
实验室的青铜棺突然猛转,07号棺盖的龟纹"咔嗒"亮起,和先生后腰的疤痕严丝合缝。虎娃刚凑过去,棺底的赤红墨迹就凝成血字,是先生用肋骨血写的:
"07号的账
那天锯我第三根肋骨,铁符会往铸模泼熔铁藤汁,烫得我咬碎三颗牙——草茎上的牙印就是这么来的
虎娃后颈的印记,是他们用断灵镜锈气弄的,得用我的血引才能压
记好了:带焦痕的牙印草最管用,那是老子故意让藤火燎的"
玉佩突然发烫,映出少年张徐舟被铁链吊在草药池的画面:熔铁藤火舌舔着他的手腕,他却死死咬着草茎,让火苗燎过唇畔,在叶上留下焦黑豁口。"你抓周时抓了这草,"残响的声音软下来,"老子就知道,得用命给你留条路。"
铁符会首领举着断灵镜冲进来,镜缘银瓶晃着三滴黑血——是先生昨晚挤的假血,混着命根草汁。"用你的血祭阵!"首领面罩掀开,左脸三道疤露出来,是十年前先生用草茎划的。
"蠢货,真当老子会留血给你?"残响突然拍向镜面,"上个月沉船湾交手,我的铁砂早磨松了镜链扣!"镇铁草汁泼过去的瞬间,扣环"崩"地弹开,断灵镜"当啷"坠地,碎成十七片——正好是先生龟纹的碎片数。
首领后退时,靴底藤片引燃洞顶熔铁藤,火舌却绕着虎娃烧出个"徐"字。"看见没?"残响笑,"老子早给你血里掺了镇铁草籽,火碰不得你!"
李小鱼甩吸铁石草粉的手被残响按住,掌心烫疤突然发红——是去年先生用烧红铁针刻的"土"字。"按这发力,西北偏三寸,"残响捏着他的手甩出去,"打他们的致命穴位,护腕挡不住!"粉雾裹着血珠炸开,腥甜混着血气飘过来,跟先生药篓里的味一模一样。
《临床病例册》自动翻到针灸篇,熔铁藤针尾的命根草突然颤,叶上牙印正对虎娃后颈印记。"斜着扎45度,"残响的声音像教认草时那样,"跟采甘玉露切根须一个样,别怕,草会吸火毒。"
虎娃低头,手腕的青铜纹己经爬向手肘,骨头摩擦"咯吱"响。张徐舟的残响在纹里吼:"还有两刻钟炸!暗格在石人第三根肋骨——二当家金牙藏着密码,是当年锯我肋骨的次数!"
命根草芽突然缠上他的手腕,叶上焦痕拼出"炸"字。"门轴有镇铁草籽,"残响戳他手心常被敲的位置,"用左手无名指按,那是老子教你的记号!
密道深处传来怒吼,虎娃摸着草叶背面的血字——"坟头种这草,根会替我护你",突然攥紧拳头往暗格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