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往那边望去,发现是一位银发男性。他眼部没有绑绷带,穿着绿色和服,外面套着深色披肩。此时他正在收刀,显然我刚刚所踩着的刀便属于他。
这位银发男性身旁站着一位女性,而那位黑发女性戴着蝴蝶头饰。
即使战局已因我的加入而结束,但剑意此时依然环绕于银发男性的周身,还未完全消散。我瞬间热血沸腾,直接握紧拳头,想要立刻与他一战高低。
但当我摩拳擦掌之时,又想起还需要先处理果戈里,于是只能悲伤地放下拳头,难过地回答他的问题:“爷爷你好,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。现在也只是刚好路过,为民除害。”
他虽然真实年龄年轻,但是看起来这么老,一定是希望我往老里叫。
这位银发男性微微睁大眼眸,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不知为何竟看起来深受打击:“……爷爷……”
“社长,虽然你看起来确实显老,但其实你真的没有那么老。如今天黑,把你的年龄搞错很正常,”旁边的黑发女性进行了一波令银发男性更自闭的安慰,然后她看向了我,“小家伙,我是与谢野晶子。”
“我是小陵——皇陵的陵,他是果戈里。”
“感谢你的出手相助,这家伙的异能力很麻烦,”互报家门后,与谢野晶子又继续说道,“既然他称呼你为老師,我不相信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——你似乎可以管住他。”
“他身上写满自由,我真的管不住他!”我誠恳又真誠地说道。
“没有的事情!”被我打了一拳的果戈里此时重新站了起来,他的语气比我更为诚恳而真诚,“老师您可是更为自由的飞鸟!哪有什么您办不到的事情?!”
我果断又打了果戈里一拳,他重新倒了下去。等我转向与谢野晶子时,发现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极其微妙:“摊上这样的大人,你这小孩还挺不容易的。”
我觉得她似乎误解了什么。其实我和果戈里真的没什么关系,顶多有一起去诊所看脑子的交情。正当我准备解释时,她又接着说道——
“我和社长在路上走着,结果莫名其妙被他用异能力拉到了这里,用炸。弹威胁我们为他修补地面,”与谢野晶子看向了我。
我之前让果戈里帮我修地面,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请人。话说这明明是果戈里的事情,可她为什么看着我说话?
我思考了几秒,从果戈里的衣领上摘下我送他的红宝石,在他幽怨的目光下递向与谢野晶子。
“……还说自己和他没有关系,这不是在帮忙道歉吗?”与谢野晶子并没有接过红宝石,只是有些妥协地叹了一口气——
“我们这边没有损失,他也已经被你制止,我觉得事情其实就这样结束也没有问题。社长,你觉得如何?”
“就这样处理吧。小孩,如果你管不住他,就到武装侦探社来找我,我是社长福泽谕吉,”他递给我一张名片。
接下名片的我感到迷茫,但总归知道这是好意,就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知晓。
福泽谕吉露出了满意的眼神,接着和与谢野晶子一起离开了这里,而在他们走后——
“有趣……我称呼您为老师,但他们却猜测我是您监护人或者抚养者之类的存在,”果戈里此时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
“不需要我付出代价,也是看在您的份上。他们不希望您为此头疼,真是两位好人呢~”
什么?所以这个人明明了解情况,但刚才却不和我解释。我果断又打了他一拳,他又一次吃痛地倒了下去。
此时果戈里眼中闪过几分暗色,语气深沉了下去,隐约含上了杀意:“就算是老师也不能……”
我并没有听他讲话,此时刚想起自己新完成又还没给人看过的画作,于是快乐地把怀里的画板拿了出来,直接摆到他的面前,上面的图案正对着他:“这是我的新画——无量空处美术馆。”
果戈里:!!!
他注视着画,整个人仿佛石雕般定格了几秒,然后才开口道:“对对对,就是这种理智湮灭的感觉!”
果戈里直接站起身,非常激动地捧起了我的作品:“实在是太自由了!这就是我向往却尚未达到的境界啊!”
他继续语气激昂地自说自话:“没错!老师又一次启迪了我——人类怎么能因被飞鸟的羽翼所拍击而心存不满?这幅画简直让我停止了呼吸!”
嗯?我启迪了他什么?被飞鸟的羽翼所拍击又是什么?说起来这些和我的画真的有关系吗?我记得在我的画里面,分明没有一丝与自由相关的元素。
明明被果戈里真心夸奖,但我不仅毫无成就感,甚至还感到了迷茫。而似乎是被画所影响,他看起来真的有些呼吸困难。
“你还是努力呼吸一下吧,”我委婉地劝说着,随后谨慎地抽走了画,“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害了你的脑子——你一定要保持呼吸,好好活着。”
当初特意选择了吸水性强的画纸,如今在空中留下的笔墨已经风干。我将夹着画的画板放进小背包,又看向了地面——
上面原本有着血迹,但早在果戈里使用异能力,将血液回流后消失,如今只剩下碎裂的石块。
“老师,您为什么想要修补地面呢?”果戈里注意到了我的视线,扬起嘴角,“是社会责任感吗?”
“不是。”
事实上除却太宰承担损失和展示诚意的那两次外,我都在避免对路面造成伤害。
杰他爸说过——等到时机一到,他便能为我引见能修好杰的人,并且修好杰。
那个时机在哪里呢?如果我能以更完美的状态行事,这个时机会提前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