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遍又一遍地,搓洗。
她的手,很快就生了冻疮。
先是红肿,然后发紫,最后裂开一道道,血红的口子。
碰到水,像被无数根针,同时扎进去。
她不敢喊疼。
她只能咬着牙,把手更深地埋进冰水里。
首到双手彻底麻木,失去了知觉。
也就不疼了。
她的晚餐,通常是客人吃剩的。
张翠兰会把那些没人动过的,还算完整的串串,收进一个碗里。
“快吃!吃完继续干活!”
有时候,是一些煮得发烂的青菜。
有时候,是一两根,没人要的火腿肠。
叶若溪总是吃得很快。
然后,继续在油腻的桌子间穿梭,收碗,擦桌子。
收摊,通常要到夜里十一点以后。
她要帮着,把所有的东西,都搬上三轮车。
回到家,还要把第二天要用的菜,都准备好,清洗干净。
等她终于可以躺下的时候。
骨头,都像是散了架。
而第二天早上六点,她又要准时起床,去上学。
这样的日子,没有尽头。
身体的劳累和精神的虐待像两座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上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但她没有被压垮。
她变得更加沉默,也更加坚韧。
她知道,哭没有用。
眼泪,在这个家里,是最廉价的东西。
它换不来任何同情,只会招来张翠兰更刻薄的讥讽。
“哭什么哭!我还没死呢!等我死了你再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