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种,都是为了让那个熟悉的身影,能快点出现。
夜,越来越深。
巷子里,彻底安静了。
只有远处,偶尔传来几声,不知谁家的狗叫。
张翠兰早就吃完饭,洗漱完,进屋睡下了。
甚至传出了,轻微的鼾声。
叶若溪抱紧了自己的双腿,把下巴搁在膝盖上。
她有点想哭了。
但她忍住了。
爸爸说过,溪溪是坚强的孩子,不能随便哭。
终于,巷子口传来了脚步声。
沉重,杂乱。
不是一个人。
是一群人。
叶若溪猛地站起来,像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眼睛里,重新燃起了光。
她以为,是爸爸,和他的工友们一起回来了。
他们总是这样,勾肩搭背,大声说笑着回来。
可是,走近了,她才发现。
没有爸爸。
走在最前面的,是工地的王工头,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。
他身后,跟着几个叶若溪眼熟的工友。
他们的脸上,没有熟悉的笑容。
只有一种,她看不懂的,沉重和躲闪。
其中一个年轻的工友,叫小马。
叶三齐总是在她面前提起他,说他像自己刚出来打工时的样子。
小马的胳膊上,缠着一圈脏兮兮的纱布。
他的眼睛,是红的,肿的。
他不敢看叶若溪。
王工头走到门口,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,沟壑纵横。
他看着这个在夜风里,显得格外单薄的小女孩。
他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了一下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王叔叔,我爸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