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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剑问洛途(第3页)

孔丘靠在车厢壁上,闭目想着叔孙昭子的剑、昭公的玉圭、季平子的账简——

这些像乱麻,缠得他心口发紧。

他摸出叔孙昭子的剑符,金属触感让他清醒:洛邑的问礼,不是去寻答案,是去斩乱麻。

他十八岁创信义铺,立“三档”规条时,季平子嗤笑他“竟将丧仪作市贾”;

二十西岁铸礼器定九鼎,建儒商会馆代收税赋时,叔孙昭子斥他“胆大包天”;

三十岁开私学,行儒商济丧,齐侯问政后广收三桓子弟时,昭公犹疑他“终非庙堂之器”——

而今,举国皆暗,竟要凭他一车两马和一御两童,向西叩问洛邑,为鲁国讨一条生路。

走了半月,离洛邑越来越近。

五月望日清晨,马车行至巩邑驿道,天色突然暗下来,像被黑布盖住。

南宫敬叔惊呼着扒窗——太阳被黑影吞了,只露圈微光,地上影子消失,鸟儿往树林里钻,狗在路边狂吠,农夫们跪在田埂上,磕头喊着“天狗食日”,声音里满是恐惧。

“日食!”子路勒住马,拔剑出鞘,警惕地扫视西周——按旧俗,日食是“天象示警”,怕有盗匪趁机作乱,也怕有敌国探子窥探。

他的剑刃在微光里泛着冷光,残阳的余晖落在刃口,像沾了血。

孔丘下车,抬头望天空,风变得更冷,吹得他的玄衣下摆猎猎响。

他想起《仪礼》旧简上批准一句话:“停柩待明,罪人不夜行——礼也,亦是仁之底线。”转身对众人说:“别慌。日食是天象,不是凶兆。太阳被遮,却没熄灭;天暗下来,终会亮。我们等天再亮,这是礼,也是心定——若我们都慌了,怎么向老聃问礼?”

南宫敬叔攥着玉佩,脸色发白,却还是点了点头:“夫子说得对,我们不慌。”

孔鲤也跟着说:“阿父,我不怕,我陪着你。”

子路收起剑,松了口气,从马车上取下水囊:“夫子说得对!等天一亮,我们就能到洛邑了!”他递给孔丘水囊,手指沾着尘土,却透着真诚——这个曾经的卞邑武夫,如今也懂了“礼”不是空文,是危难时的定心石。

他们坐在马车旁等,风裹着洛水的湿气吹来,带着淡淡的腥气。

渐渐的,天空透出光,太阳像把利剑劈开黑暗,地上影子重新出现,鸟兽也安静下来。

“亮了!”孔鲤跳起来欢呼,南宫敬叔也跟着笑,脸上的苍白渐渐褪去。

孔丘拍去尘土,望着远处洛邑的城墙——那城墙在阳光下庄重矗立,像座沉睡的巨兽,等着他们去唤醒。“走吧。老聃还在洛邑等着,鲁国也在等着。”

子路驾起马车,马蹄踏在驿道上清脆作响。

远处洛水像银带,映着太阳的光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
孔丘望着窗外,突然清明——老聃要讲的礼,或许不是竹简上的条文,是像这日食一样,在黑暗中守光明,在柔弱中藏刚强。

他十八岁定丧葬标准,是给“礼”立骨;二十西岁建儒商会馆,是给“礼”造血;三十岁办私学,是给“礼”传魂——如今去洛邑,是要给“礼”找根,找能让鲁国在冻土上活下去的根。

他摸出昭公的符节,又看南宫敬叔颈间的玉佩,嘴角露出浅笑。

马车驶过洛水桥时,孔鲤指着河水喊:“阿父,你看!水是清的!”孔丘望去,洛水泛着粼粼波光,像铺了层碎金——那是希望的光,也是礼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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