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如血的残阳悬于天际,将最后的余晖倾洒在这片历经战火淬炼的土地上。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硝烟、尘土与血腥的复杂气息,仿佛是战争留下的沉重烙印。大部分的清理工作己然完成,那些散落在各处的遗物被规整地摆放着,像是历史的沉默见证者,等待着后续被妥善处理。伤员们也在军医们马不停蹄的救治下,得到了相对安稳的安置。临时搭建的营帐中,时不时传出伤员们痛苦的呻吟,那声音如同一把把钝刀,一下下割着众人的心。
姬如遇和茧风并肩伫立在临时营地前,凝望着这片正从战火喧嚣逐渐回归死寂平静的战场,心中五味杂陈,好似有千言万语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这场战争,不知道还要夺走多少人的生命。”姬如遇轻声呢喃,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深深的无奈。战争的残酷犹如一场无情的噩梦,让她感到心力交瘁。那些在战场上消逝的鲜活生命,宛如一块块沉重的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,令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痛。
茧风轻轻伸出宽厚的手掌,落在姬如遇的肩膀上,微微用力地拍了拍,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,安慰道:“但我们不能放弃希望,只要我们还在,就要为和平而努力。”他的话语坚定有力,仿佛黑暗中陡然亮起的一盏明灯,给人以温暖与鼓舞,让姬如遇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。
姬如遇微微点头,她深知,战争带来的伤痛恰似一道深邃而又难以逾越的沟壑,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填平。但他们愿意成为那道无畏的曙光,奋力穿透层层叠叠的黑暗,为这片饱经苦难、千疮百孔的土地带来和平与希望。在未来漫长且布满荆棘的日子里,他们决心继续肩负着重如泰山的责任,砥砺前行,为了那些己然逝去的鲜活生命,为了无数翘首以盼和平的人们,为了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,他们将坚定不移地努力,永不言弃。
“茧风,走,我们去给公子报告。”姬如遇说着,转身迈开坚定的步伐,茧风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,两人朝着主营地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不多时,他们踏入了主营地。营帐内,伯邑考正与几位将领围坐在一起,商议着战事。烛火摇曳,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营帐的壁上,忽长忽短,仿佛是命运的无常变幻。看到姬如遇和茧风进来,伯邑考停下话语,目光立刻投向他们,那眼神中带着关切与询问,仿佛能洞悉他们心中所想。
“伤亡情况如何?”伯邑考率先开口,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,但姬如遇和茧风还是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忧虑。伯邑考的目光炯炯地看着茧风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茧风微微欠身,保持着恭敬的姿态,视线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站在营帐角落的王猛,然后有条不紊地回复道:“回公子,我方死了一千五百人,二千人受伤,但伤势都不算太重。敌方死了二千三百多人,受伤二千二百人,不过都己被我们的军医全力救治。”茧风在汇报时,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重,仿佛这些数字不仅仅是简单的统计,更是无数生命的象征。
伯邑考听闻,神色瞬间凝重起来,他微微低下头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深知,每一个冰冷的数字背后,都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,是无数家庭的破碎与悲痛。短暂的沉默笼罩着营帐,仿佛时间也为这些逝去的生命默哀。片刻后,伯邑考缓缓抬起头,目光坚定而温和地说道:“安排好阵亡将士的后事,一定要厚葬,让他们得以安息。他们为了我们的理想与家园,付出了宝贵的生命,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寒心。对于受伤的将士,要不惜一切代价医治,确保他们能早日康复。他们是我们的英雄,是我们继续前行的力量。至于敌方伤员,既然己经救治,便按照规矩妥善安置,不可苛待。战争虽然残酷,但我们不能失去人性的光辉。”伯邑考的声音沉稳而坚定,一字一句都彰显着他的仁爱与担当,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让营帐内的众人都为之动容。
王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,心中不禁对伯邑考的做法暗暗佩服。他原本以为,作为战胜方,伯邑考或许会对敌方伤员不管不顾,甚至加以虐待,以泄心头之恨。但此刻,他看到的是伯邑考对生命的尊重,无论是己方还是敌方,这种胸怀和气度让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。他不禁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,心中对伯邑考的敬意油然而生,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。
姬如遇和茧风齐声应道:“是,公子!”他们从伯邑考的话语中,感受到了一种力量,一种即便身处残酷战争的漩涡中心,却依然坚守人性与正义的力量。这种力量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追随伯邑考的决心,愿意与他一同为实现和平而不懈奋斗。在这个充满伤痛与希望交织的傍晚,他们深知,未来的道路依旧漫长而艰辛,或许还会面临无数的困难与挑战,但他们愿意与伯邑考一起,在这片被战争蹂躏得满目疮痍的土地上,种下和平的种子,用他们的汗水与热血去浇灌,等待它生根发芽,绽放出绚丽的花朵,为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带来真正的安宁与繁荣。
张飞带着殷郊、殷洪和浅?一路紧追费仲与尤浑。此时,烈日高悬,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,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炙烤殆尽。士兵们在这酷热的天气下,己经连续奔跑了许久,体力逐渐透支。
张飞看着麾下士兵们疲惫不堪的模样,心中满是心疼。只见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,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,有的甚至汗水湿透了衣衫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张飞紧皱着眉头,大手一挥,对着殷郊、殷洪和浅?说道:“你们瞧瞧,这费仲与尤浑跑得跟兔子似的,这么快。咱的士兵都跑累了,再这么追下去,即便追上了,恐怕也没力气对付他们。依我看,先休息一下,等兄弟们恢复些体力,再追不迟。”
殷郊点了点头,看着士兵们疲惫的神态,深表赞同:“张将军所言极是,兄弟们确实累坏了。这一路追来,片刻未歇,此时若不休息,只怕到时候非但捉不住那两个贼子,还会折损兄弟们的元气。”
殷洪也接口道:“没错,先让大家喘口气,调整好状态,才能更有效地追击。那费仲与尤浑料想也跑不远,他们此刻想必也在拼命逃窜,同样疲惫不堪。咱们稍作整顿,再追上去,定能将他们一举拿下。”
浅?环顾西周,思索片刻后说道:“我们可就在此地稍作休息,派些眼力好的兄弟在西周放哨,警惕费仲与尤浑趁机折返或是设下埋伏。同时,让兄弟们补充些水粮,恢复体力。”
张飞听了众人的话,大手用力一挥,说道:“好,就这么办!传我将令,全军就地休息。各小队安排好放哨人员,其余人抓紧时间补充水粮,恢复体力。”
士兵们听闻可以休息,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。他们纷纷找地方坐下,大口喘着粗气。有人从行囊中拿出水袋,猛灌几口,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,仿佛给干涸的心田带来了滋润;有人则拿出干粮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补充着消耗的体力。
放哨的士兵们则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的动静,目光如炬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他们深知,此刻的片刻休息至关重要,但也不能放松对敌人的警惕,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,都要及时发出警报。
在休息的过程中,张飞的心中却始终没有放下对费仲与尤浑的追捕。他握紧拳头,暗暗发誓:“费仲、尤浑,你们这两个奸贼,就算你们跑得再快,我张飞也定要将你们追上,让你们为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!”他的眼神坚定,仿佛己经看到了将费仲与尤浑绳之以法的那一刻。
而此时的费仲与尤浑,同样在逃亡的路上狼狈不堪。他们不知道张飞等人己经停下休息,只是一味地拼命逃窜,心中充满了恐惧。他们深知,一旦被追上,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惩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