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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时间缝合术（第1页）

下水道的腐臭味突然变得尖锐。

林野蜷缩在潮湿的混凝土墙角，量子态的右手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微光。那些光线像活物般沿着他的血管逆行，所经之处皮肤逐渐透明，露出下方缓慢凝固的星云状物质。

"37。800%。。。"苏晚的指甲仍嵌在他衣领里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，"基准值还在上升。"

老K的全息投影在排水管上方闪烁，像素化的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。"小子，你的时间不多了。"他打了个响指，空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克莱因瓶结构，"当熵减蔓延到心脏，你会变成一尊完美的琥珀标本。"

林野试图用左手比中指，却发现连这个动作都开始迟滞。他的关节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，仿佛有看不见的沙漏正在体内倾泻。

"说重点，老头。"苏晚松开林野的衣领，在掌心凝出一把由数据流构成的匕首，"怎么救他？"

投影突然扭曲成马赛克，老K的声音断断续续："去。。。第七枢纽。。。找时间锚。。。"

下水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。Zero的量子刃切开通风管道，机械义眼在黑暗中亮起猩红的光点。

"清除协议启动。"他的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，但人类的那只眼睛却看向林野正在量子化的右手，"目标熵变值己达临界。"

苏晚拽起林野的瞬间，整面混凝土墙被量子刃劈成两半。飞溅的碎石在半空中突然静止——林野用最后的意识制造出0。3秒的时间缓冲。

"跑！"他咳出带着蓝光的血沫，"去枢纽。。。"

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时，林野听见老K的耳语首接在大脑皮层响起："记住，缝合时间不是修复，而是欺骗。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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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眼的白光中，林野发现自己漂浮在无数齿轮构成的海洋里。那些齿轮每个都刻着陌生的人脸，彼此咬合时发出痛苦的呻吟。他的右手现在完全由发光的沙粒组成，正不断被吸入最近的齿轮缝隙。

"欢迎来到系统间隙。"老K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，他的实体正坐在由全息键盘构成的王座上，"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七百万分之一。"

林野想说话，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变成了数据流。老K大笑着扔来一个发光的线轴："用这个把时间缝回身上，注意别被齿轮咬到手指。"

线轴接触掌心的刹那，林野看见每个齿轮都延伸出无数丝线。它们连接着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：五岁在孤儿院拆解终端的、十五岁第一次骇入星穹系统的、二十岁遇见苏晚的。。。所有丝线都在以不同速度腐朽。

"选三根最结实的。"老K突然出现在他背后，干枯的手指划过那些发光的轨迹，"童年、初恋和。。。"

林野猛地抓住一根正在消失的灰暗丝线。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记忆：某个实验室里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把神经接口插入婴儿的大脑。

"看来阿尔法没完全说谎。"老K的胡子抖了抖，"现在，缝合！"

剧痛袭来时，林野看见自己的量子沙粒开始逆流。那些沙粒重新组成细胞、血管、皮肤，但每粒沙都带着细小的齿轮印记。右手恢复知觉的瞬间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。

"糟了。。。"老K的投影开始雪花化，"它们发现我们了——"

天花板裂开巨大的豁口。林野仰头看见某种由金属与血肉构成的庞然大物正在裂缝外蠕动，它的触须由二进制代码构成，每根都刺穿着一个发光的气泡。那些气泡里闪烁着不同的文明：金字塔正在建造、中世纪城市在燃烧、星际舰队在湮灭。。。

"收割者。"老K的声音带着恐惧，"每次文明发展到能突破维度时，它们就重置整个系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