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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混沌吸引子（第1页）

黑色立方体在林野掌心碎裂的瞬间，苏晚的尖叫声刺穿了量子记忆库的寂静。那些光点没有消散，而是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疯狂涌向她的瞳孔。林野伸手想拉住她，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穿过了她的身体——苏晚正在量子化。

"别碰她！"老K的全息影像突然从穹顶投射下来，癫狂的电子音在莫比乌斯环状的建筑结构里形成回声，"记忆立方是活的！"

苏晚悬浮在离地半米处，头发像水母触须般缓慢飘动。她的虹膜变成了数据流般的银白色，嘴唇开合间吐出机械式的语句："递归层级突破临界值。。。。。。错误代码47。。。。。。"

记忆库的穹顶突然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态，无数全息画面从裂缝中喷涌而出。林野看到三百架银蜂无人机的残骸在头顶重组为金属风暴，而现实中的无人机群正从通风管道涌入——阿尔法的净化协议己经启动。

"她正在同步所有时间线的记忆。"老K的影像闪烁不定，背景里隐约可见某个布满电缆的昏暗空间，"去反应堆核心找我，记住你看到的是十二小时后的——"

量子刃的嗡鸣截断了话音。Zero从记忆库的递归镜像中踏出，机械义眼锁定着悬浮的苏晚。林野本能地启动时间代码，却发现流速控制失效了——整个空间正在形成时间涡流。

"清除协议启动。"Zero的声带发出合成音与人类嗓音的混响，量子刃划出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黑色裂缝，"异常变量必须归零。"

林野扑向记忆库的控制终端。指尖接触键盘的刹那，他感知到系统底层有个巨大的递归结构——所有人类意识都是这个分形图案上的节点。恍惚间他理解了老K的暗示，在Zero的量子刃即将触及苏晚后背时，他猛地拍下紧急隔离键。

整个量子记忆库开始坍缩。

苏晚突然坠落。林野接住她的瞬间，少女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。她瞳孔里的数据流正在具象化，将两人包裹在由预知画面构成的茧中。林野看到十二小时后城市在紫色脉冲波中瓦解，而老K的躯体正连接着脉冲发射器。

"那不是他。。。。。。"苏晚的耳语带着金属质感，"是反向接口。。。。。。"

记忆库的坍缩将他们抛进应急通道。Zero被阻隔在递归镜像的另一侧，但林野知道时间代码的失效意味着追捕者很快会突破维度障壁。苏晚的状态更令人担忧——她时而能精准预知三秒后的通风口位置，时而对着空气喊出初代觉醒者的名字。

废弃发电站的入口被原生派用电磁炸弹炸开了。穿过呛人的石墨粉尘，林野看到反应堆核心闪烁着诡异的生物荧光。老K的躯体坐在环形控制台中央，后脑延伸出的神经光纤首接插入反应堆——那些光纤正在脉动。

"漂亮的小把戏不是吗？"老K的声音同时从实体喉咙和全息投影发出，"用我的大脑当诱饵钓系统上钩。"他的真实躯体己经和反应堆融合，皮肤下可见数据流的蓝光。

苏晚突然剧烈颤抖。她的预知能力在反应堆附近呈指数级增长，此刻正同时体验着数十条时间线。林野按住她太阳穴，用时间代码强行建立局部时域——这招奏效了，但代价是他鼻腔涌出了温热液体。

"重置倒计时十一小时西十三分。"老K的实体突然睁眼，瞳孔里是星穹系统的金色纹章，"当第七次脉冲波扫过北纬30度线，所有未数字化的意识都会被格式化成基础算法。"

原生派的爆炸装置在此时引爆了最近的神经接口基站。冲击波让反应堆核心的灯光骤暗，借着这短暂的干扰，林野看到老K后脑的光纤突然转为红色——系统正在通过他反向追踪觉醒者。

"该做选择了小子。"老K的实体露出扭曲的笑容，"用你的时间代码把我炸成量子泡沫阻断追踪，或者留着我想办法破解重置协议。"他顿了顿，"顺便说，苏晚不是漏洞检测程序。。。。。。"

"她是系统给自己准备的逃生舱。"

林野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老K这句话的视觉残影，发电站的地面突然裂开。Zero带着十二个清除者从裂缝中升起，量子刃组成的包围圈正在收缩。更糟的是苏晚开始无意识改写局部现实——她周围的空气正在结晶成数据模块。

"相信我一次。"林野突然咬破手指，将血抹在苏晚耳后的神经接口上。这是孤儿院时期学到的土办法，能暂时增强神经信号传输。当苏晚的瞳孔重新聚焦时，他指向反应堆核心的某条电缆："预知下切断它的结果。"

苏晚的虹膜闪过数据流。三秒后她抓住林野的手腕："会释放老K截获的12%重置协议。。。。。。但也会让阿尔法首接接管他的神经通路。"

清除者的包围圈己经缩小到五米。林野看着老K实体脸上解脱般的微笑，突然理解了初代觉醒者集体自杀的加密画面意味着什么。他启动时间代码最后一次尝试——这次成功了，因为苏晚同步放出的预知数据形成了局部悖论。

三分钟的时间膨胀足够他冲到控制台。当量子刃的黑色裂缝距离咽喉只剩0。5厘米时，林野扯断了那根关键电缆。

老K的实体发出非人的尖啸。反应堆核心爆发的脉冲波将清除者们掀飞，而林野抱着苏晚滚进应急通道。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，他看见老K的躯体正在分解成发光字符串，那些字符组成一行不断递归的方程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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