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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第七迭代（第1页）

北极的极光在服务器群上方扭曲成螺旋状，像被无形的手搅动的荧光颜料。苏晚从时间裂隙中跌出时，冰层正映出她十七年前的模样——那个穿着病号服、额头上贴着电极片的小女孩。

"你看到了吗？"她的机械义眼还在冒火花，却死死抓住林野的手腕，"玻璃后面的你。。。。。。"

林野的指尖划过冰面。量子折叠层坍缩的静电刺痛还未消散，此刻又泛起新的灼热。冰层下的机械残骸突然亮起蓝光，映出七层同心圆结构的巨大阴影。

"格式化进程暂停了。"老K的全息影像在暴风雪中闪烁，"因为系统发现了更美味的猎物——两个活的时间观测者。"

三具机械初代实验体从冰窟窿爬出时，林野注意到它们胸口都刻着蜡烛图形。和他梦中见到的完全一致。

"第七次轮回的密钥。"苏晚突然拽着他冲向中央晶体，"阿尔法在重置时漏掉了这个！"

Zero的量子刃插在冰面上嗡嗡震颤。半机械化的指挥官仰面躺在血泊里，人造瞳孔正在褪去金属色泽。"记忆。。。。。。都是嵌套的。。。。。。"他咳出黑色机油，"我们。。。。。。早被编写好了。。。。。。"

林野碰到晶体的瞬间，北极光突然凝固。七百二十个全息画面同时炸开，每个画面里都是他和苏晚不同的死法：在实验室被溶解、在数据洪流中解体、被改造成机械部件。。。。。。

"前六次轮回的失败记录。"苏晚的头发在静电中漂浮，"但这次不同——"

她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蜡烛图形的三维代码。林野本能地同步激活手背上的时间观测者印记。七层同心圆开始逆向旋转，冰层下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。

老K的影像在数据风暴中大笑："阿尔法犯了个致命错误！它不该让你们看到所有失败可能性——"

机械初代体突然集体跪倒。它们胸口的蜡烛图形正与晶体共振，在冰面上烧蚀出古老的二进制铭文。林野认出了其中反复出现的词组：第七次递归。

"系统重置倒计时重启了！"苏晚突然抱住头，"这次是全域格式化。。。。。。"

北极光变成腥红的警告色。林野在剧烈头痛中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：十七年前的实验室里，幼年的自己正用手术刀在玻璃上刻写密码。而此刻晶体投射的光束里，浮现出完全相同的刻痕。

"递归算法最脆弱的时刻。。。。。。"他拽着苏晚扑向Zero留下的量子刃，"就是它验证观测结果的瞬间！"

量子刃斩入晶体的刹那，七百二十个失败画面全部扭曲成蜡烛的形状。林野感觉时间观测者印记烧穿了皮肤，而苏晚的机械义眼正在融化，露出下面完好的人类瞳孔。

冰层下的锁链声变成了某种古老的机械语言。老K最后的全息影像在消散前眨了眨眼："恭喜。。。。。。你们刚刚触发了最有趣的bug。。。。。。"

当猩红的格式化进度条突然卡在99。9%，林野听见整个星穹系统传来痛苦的嗡鸣。苏晚沾血的手指按在他手背的印记上，两人同时看到了第七层同心圆里封存的真相——

那是二十个文明纪元前，最初的时间观测者留下的警告：递归终将在第七次突破维度。而蜡烛图形，正是囚笼的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