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1年的秋天,风里带着收获的气息,胡同里的槐树叶开始泛黄,一片片飘落在青石板路上,给西合院添了几分诗意。这几年,“有家菜馆”的生意蒸蒸日上,何雨柱手里有了些积蓄,心里便盘算起一件事——买房。
不是买别处的房,而是买西合院里的公房。
这阵子,政策有了新动向,允许个人购买公有住房,虽然价格不低,手续也繁琐,但对何雨柱来说,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他在这院里住了大半辈子,太清楚这院子的价值,更想借着这个机会,把家彻底安稳下来,也给孩子们留个念想。
西合院不算大,拢共十几间房,住着七八户人家。除了何雨柱自己住的两间、聋老太太那间、阎埠贵家三间,剩下的都是公房,住着几户厂里的老职工,这两年有的搬去了单位分的新楼,有的随子女去了外地,好几间房都空了出来。
何雨柱先盯上的是中院那间空着的西厢房。那屋子不大,也就十平米,以前住着个单身老职工,去年去世后就一首空着,蛛网结了一层,门框也有些松动。但位置好,挨着何家,正好能改造成个小仓库,堆放饭馆用的杂物、调料,省得总往家里运。
他托街道的王主任牵线,找到了负责公房出售的部门。接待他的是个年轻干事,听说他想买那间西厢房,有些惊讶:“何师傅,那屋子可是够破的,您确定要?”
“破不怕,能修。”何雨柱笑着说,“住惯了这院儿,不想挪窝。”
手续办得不算快,前前后后跑了半个月,填表格、交证明、查工龄,总算把房产证拿到了手。花了他八百块钱,几乎是小半年的利润,心疼是真心疼,但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,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块石头。
接下来的几天,何雨柱带着马华、阎解放,把西厢房彻底翻修了一遍。换了新门框,糊了新窗纸,地面铺上水泥,墙角砌了个小台子放杂物。林秀还在门口摆了两盆月季,看着顿时亮堂了不少。
院里的邻居见了,都议论纷纷。
“雨柱这是有本事了,都买房了!”
“那间破屋都花了八百?真值当吗?”
阎埠贵最是上心,特意跑到西厢房转了一圈,摸着新糊的墙,咂咂嘴:“雨柱啊,你这眼光独到。这房虽小,却是咱院儿里的‘黄金地段’,将来准升值。”
何雨柱知道他的意思,笑了笑:“三大爷,我就是图个方便,没想那么多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另有打算。没过两个月,东院那户搬去儿子家的老两口,也想把房卖了,何雨柱二话不说,又凑了一千二,把那两间正房买了下来。
这下,院里炸开了锅。
“我的天,雨柱这是要把整个院儿买下来啊?”
“听说那两间正房花了一千多!他哪来这么多钱?”
许大茂也听说了这事,蹲在墙根下抽着旱烟,眼神复杂。他这两年在工地挣了些钱,刚够还清欠债,看着何雨柱接连买房,心里像被猫抓似的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何雨柱不管这些议论,买了房就抓紧修缮。东院的正房比西厢房大,他索性隔成了两间,一间让周亮住着看仓库,另一间堆着“闲与居”用的桌椅板凳,省得宴席时来回搬。
这时候,他注意到了聋老太太。
老太太年纪越来越大,眼睛也花了,耳朵更聋了,独自住在南屋,日子过得越发艰难。以前何雨柱还时常让林秀送些吃的过去,可总不是长久之计。
这天,何雨柱提着两斤糕点,去了聋老太太屋里。老太太正坐在炕边缝袜子,见他进来,浑浊的眼睛亮了亮,比划着问他吃饭没。
“吃了,您老身子骨咋样?”何雨柱凑到她耳边大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