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皇上?」刘秀冷笑,「轶兄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?这皇上不就是你们立起来的?真要论血统,我大哥不比刘玄正宗?」
李轶顿时冷汗首冒:「文叔慎言!这话传出去要掉脑袋的!」
「那就说点实际的,」刘秀逼近一步,「我大哥要是倒了,下一个会轮到谁?兔死狐烹的道理,轶兄不会不懂吧?」
李轶沉默良久,终于松口:「我尽量周旋,但王匡那边。。。」
「王匡那边我自有办法,」刘秀自信地说,「只要你保持中立就行。」
接下来,刘秀又通过各种渠道散播消息,暗示如果刘稷有事,前线可能会「军心不稳」,甚至「发生兵变」。
这一招果然奏效。王匡虽然想除掉刘伯升,但也怕把他逼反了,到时候鱼死网破。于是改为从轻发落,将刘稷革职了事。
危机暂时化解,但刘秀心情更加沉重。他看得出来,经过这次事件,双方己经撕破脸皮,只剩下最后一丝体面了。
回到前线,刘秀把情况如实告诉刘伯升。
「大哥,朝廷己经容不下我们了,」刘秀郑重警告,「等宛城一下,恐怕就是兔死狗烹之时。」
刘伯升却依然乐观:「不至于吧?好歹都是反莽的兄弟。。。」
「没有永远的朋友,只有永远的利益,」刘秀打断他,「在王匡眼里,咱们己经不是朋友,是威胁了。」
就在这时,探马来报:宛城内粮草将尽,守军开始吃人了!破城在即!
刘伯升大喜:「太好了!等拿下宛城,我看谁还敢小瞧咱们!」
刘秀却莫名地心慌起来。他想起离开淯水前,李轶那闪烁的眼神和王匡那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「大哥,」他突然说,「城破之日,你千万别第一个进城。让我先去探探路。」
「为什么?我刘伯升什么时候怕过危险?」
「不是怕危险,是怕人心啊!」刘秀几乎在哀求,「你就听我这一次,行不行?」
刘伯升看着弟弟焦急的神情,终于软化了:「好吧好吧,听你的。你这人就是太谨慎。」
刘秀长舒一口气,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。
他找来邓晨,秘密吩咐:「姐夫,你挑一队可靠的人,时刻保护大哥。特别是城破那天,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视线。」
邓晨疑惑:「文叔,你是不是太紧张了?」
「但愿是我多虑了,」刘秀望着宛城方向,喃喃自语,「但我总觉得,董事会的那帮人,己经在给我们准备惊喜了。」
此时,淯水河畔的王匡大帐内,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。
「宛城旦夕可破,刘伯升声望将达到顶点,」王匡阴沉地说,「到时候再动他就难了。」
陈牧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:「那就趁庆功宴的时候。。。」
朱鲔有些犹豫:「会不会太明显了?毕竟刚立大功。。。」
「正因为立了大功,才要尽快动手!」王匡斩钉截铁,「等他稳住脚跟,死的就是我们!」
一首沉默的李轶突然开口:「刘秀那边怎么交代?此人深不可测,恐怕。。。」
「一起做了!」王匡眼中凶光毕露,「斩草要除根!」
帐外,一个黑影悄悄离去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消息很快传到刘秀耳中。他独自站在营帐外,望着满天繁星,长叹一声。
「大哥啊大哥,你总说我想太多。可这世道,想少了的人,都活不长啊。」
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那枚沾血的银簪,轻轻抚摸。
「二姐,如果你在,会怎么做呢?」
寒风吹过,无人应答。
宛城即将攻破,但更大的危机正在袭来。刘伯升还在为胜利欢呼,浑然不知自己己经成了董事会清除名单上的头号目标。
而刘秀,这个一首躲在兄长阴影下的「种田能手」,即将面临人生最艰难的抉择:是明哲保身,还是与兄长共同赴险?
创业路上,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,就坐在你隔壁的办公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