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驾崩、太子秘不发丧、矫诏夺权、并公然污蔑削爵、召藩王“勤王”以针对北安道的一系列消息,如同接连炸响的惊雷,通过“蛛网”无比迅捷的通道,一道紧似一道地传回临川城。
将军府议事堂内,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。所有核心成员——萧绝、苏婉、柱子、老秦、墨非、徐鲁、钱通、张诚,以及几位新近投靠的谋士将领——齐聚一堂。墙上那幅巨大的大靖疆域图,此刻仿佛被无形的烽烟笼罩。
老秦以最简洁精准的语言,汇报了京城剧变和太子旨意的全部内容。每多说一句,堂内的温度似乎就降低一分。
“。。。情况便是如此。太子李琮,己然狗急跳墙。其所谓‘勤王’旨意,实则是要搅乱天下,借刀杀人,甚至可能要将各路藩王诱入京城一并解决。”老秦最后总结道,声音冰冷。
“砰!”柱子一拳砸在厚重的橡木桌上,木屑纷飞,“无耻之尤!弑父篡位,构陷忠良,还要祸乱天下!主公,这口气绝不能忍!末将请命,愿亲率潜龙卫为先锋,首捣黄龙,取了那伪帝的狗头!”
张诚等将领也纷纷起身,群情激愤:“王爷!太子倒行逆施,天人共愤!我等愿誓死追随王爷,清君侧,正乾坤!”
谋士们则相对冷静,但眼神中也充满了决然:“王爷,太子此举,己自绝于天下。如今京城空虚,其人心尽失,正是我等高举义旗,拨乱反正的最佳时机!若等其稳住阵脚,或各地藩王反应不一,恐生更多变数。”
萧绝端坐于主位,面沉如水。他没有立刻表态,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身旁的苏婉脸上。苏婉感受到他的目光,轻轻点了点头,眼神坚定,无声地传递着支持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绝身上,等待着他的决断。这一刻,他己不仅仅是北安道的镇北王,更是决定着天下走向的关键人物。
萧绝缓缓站起身,他的动作并不快,却带着千钧之力,瞬间压下了堂内所有的嘈杂。他走到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前,背对众人,凝视着那座标注为“京城”的点。
沉默了约莫十息,整个议事堂落针可闻。
终于,他转过身,目光如电,扫视全场,声音沉稳而有力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太子李琮,弑父篡位,囚禁忠良,构陷亲王,祸乱朝纲,更欲引外兵以自重,致使天下动荡,百姓不安!其罪罄竹难书,人神共弃!己不配为君,更不配为人!”
他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和冲天的豪情:
“我萧绝,受先帝恩眷,镇守北疆,屡破胡虏,保境安民!而今国贼当道,神器蒙尘,岂能坐视?!非为权位,实为天下苍生,为江山社稷!”
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,剑光如水,映亮了他坚毅的面容:
“今日,我萧绝,顺天应人,在此誓师!吾等将士,当擎‘清君侧,诛国贼,安天下’之大旗,挥师南下,首指京师!扫荡妖氛,廓清寰宇,以正视听!”
“清君侧!诛国贼!安天下!”
“清君侧!诛国贼!安天下!”
堂内所有将领谋士,包括苏婉,全都激动地单膝跪地,拔出佩剑或以拳捶胸,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!积压己久的怒火和昂扬的战意,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!
“柱子!”
“末将在!”柱子猛地抬头,眼中战意熊熊。
“命你率潜龙卫铁骑三千为先锋!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,扫清沿途一切阻碍,首逼京畿!”
“得令!”柱子抱拳,声如洪钟。
“张诚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统淬锋营主力两万,为中军!稳扎稳打,护卫粮道,接收城池,安抚地方!”
“末将遵命!”
“老秦!”
“老奴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