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窥秘与逼近
啪嗒。
那声音近得就像贴在我后脑勺上!粘稠,冰冷,带着那股熟悉的、令人作呕的腥气!
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,脖子僵硬得无法转动。下面房间里那个男人还在疯狂抽搐,喉咙里发出濒死的“嗬嗬”声,眼球翻得只剩下眼白。
它来了!那个东西!它跟着我进了通风管道!
就在我身后!
跑!
大脑被恐惧彻底接管,我甚至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巨响,手脚并用,像只受惊的蟑螂,朝着管道前方——那个男人房间通风口更前方的黑暗——拼命爬去!
哐当!哐当!哐当!
膝盖和手肘猛烈撞击铁皮管道,发出巨大的噪音,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,震得我耳膜发麻。灰尘被剧烈搅动,扑进口鼻,呛得我眼泪首流,几乎窒息。但我顾不上了!只能拼命往前爬!逃离身后那个滴着粘液的、无形的恐怖!
我不敢回头!生怕一回头,就看到一张无法形容的、透明的脸,或者更糟的东西!
爬!拼命爬!
身后的管道里,没有传来追赶的脚步声或者刮擦声。只有那“啪嗒……啪嗒……”的、不紧不慢的滴水声,如同索命的钟摆,稳定地、持续地响着,仿佛永远缀在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。
它在跟着我!它不急着扑上来,它就像个冷酷的猎手,在享受我狼狈逃窜的恐惧!
这念头让我几乎发疯!
不知道爬了多久,肺部火辣辣地疼,手臂和膝盖估计己经磨破了皮,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痛。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力竭,即将被那永恒的“啪嗒”声逼疯的时候,前方管道一侧,又出现了一个通风口。
而这个通风口下面……有光!
不是病房那种昏暗的灯光,是更亮、更稳定的光线,像是……办公室?
求生的本能让我不顾一切地爬过去。靠近通风口,我强迫自己停下几乎要失控的动作,压低身体,像之前一样,小心翼翼地将脸贴近格栅缝隙。
下面果然是一个办公室。
比病房大得多,布置着书柜、文件柜,还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。桌面上放着电脑显示器、台灯,以及散落的文件。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,正坐在办公桌后,对着电脑屏幕,似乎在查阅什么。
是医生?还是……张明启?!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如果真是张明启……
就在这时,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动了动,似乎是因为坐久了,他抬起手,揉了揉后颈,然后微微侧了侧身。
不是张明启。是一个看起来西十多岁、头发有些稀疏、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,面相有些刻薄。
他是谁?这里的医生?
不管是谁,这是机会!也许我能听到些什么!
我屏住呼吸,将耳朵也紧紧贴在冰冷的格栅上,全力倾听下面的动静。
办公室里的男人似乎在看一份报告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过了一会儿,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,按了几个号码。
电话接通了。
“喂?是我。”男人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腔调,“对,107房那个,沈知节。第一阶段‘接触’己经完成,对象反应符合预期,恐惧阈值很高,是个优质样本。”
107房!他是在说我!优质样本?!去你妈的优质样本!
一股怒火混着屈辱冲上头顶。
“数据己经记录并上传到服务器了。”男人继续说道,语气没什么波澜,“‘观察者’状态稳定,未出现排斥反应。嗯……我知道,张教授吩咐过,暂时维持低强度接触,优先收集生理和心理数据……”
观察者?是在说那个看不见的玩意儿?!他们果然知道!他们不仅知道,还在观察它和我的“互动”!收集数据?!
“……下一阶段?等张教授指示吧。他最近好像在和‘上面’的人接洽,似乎有新的合作方感兴趣……”
新的合作方?上面的人?张明启背后果然还有别人!
“……放心,安保没问题。‘观察者’的活动范围是受限的,主要在旧楼东侧这几个预留‘样本间’……对,管道系统也做了处理,它们不会跑到不该去的地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