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里的年味儿越来越浓,放假的通知一出来,外地员工都开始兴冲冲地收拾行李,购买礼物,归心似箭地盼着回家过年。我也不例外,一边把桌上的文件归整好,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给儿子带点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,并在电脑上订好了回家的车票。当然,放假前的收尾工作不能马虎,我特意和胡姐商量了一下放假期间留守的名单。仔细对接了值班表,交代清楚紧急事务的处理流程和联系方式,确保假期里公司的事也能有条不紊。
我突然记得去年过年放假时胡姐的牢骚,就当着胡姐的面,给靳总打了一个电话,请示能否给过年在公司值班的本地员工一些补贴,靳总很爽快的答应每人每天补助一百元。胡姐高兴的冲我竖起大拇指,夸道,“还是刘总关心我们,谢谢啦”。说完笑嘻嘻的给我作了一个揖,就忙去了。忙完这一切,我浑身轻松的躺在靠背椅上,点了一支烟。
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去给儿子买礼物时,付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点雀跃的期待:“刘哥,放假前这两天也没什么急事了,咱们俩要不要出去再玩一天?就当是今年最后次给你当秘书,不然这过年放假,我们又要好长时间不能见面了。”付莹这么一说,我顿感心头一动,这几天除了工作的事,主要是想着回家了,忽略了这个小丫头片子,再加上这一个多星期是她的危险期,我也没敢和她交流。正好,放假前好好和她聚聚吧。听她这么说,我立即想起几个月前准备带她去香山看红叶的计划,就笑着说道:“必须的,我们去爬一次香山吧,正好我也想趁着这两天透透气,放松放松。”
“好哇,那就这么定了,去爬香山!虽说这会儿红叶早落尽了,可光秃秃的山有光秃秃的好,视野敞亮,寒风正适合把我们这一年的烦恼都吹走。”付莹高兴的答应后,就出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依然开着车来到老地方,西街中行门口等着付莹。我刚把车停稳,付莹就从柜员机房里拎出两大袋吃的,上了车,还冲我晃了晃手里的保温壶:“我早上煮的姜枣茶,爬山喝这个暖身子。”望着小丫头片子的贴心表现,我心里有点酸酸的,那个叫黄岩的小子真有福气,能找到这样一个好老婆。
两个小时后,我们来到香山脚下。当我们背着行囊进了山才发现,冬天的香山倒比想象中热闹,不少人裹着厚外套往山上挪。刚过半山腰,付莹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踉跄着往前栽,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,力道不小,我手肘正撞在她胸口,隔着羽绒服都能感觉到山峰的颤动:“撞疼了吧?晚上我给你按摩按摩。”付莹脸红了,打了我一拳。
她松开手,拍了拍我后背,又旁若无人的抱着我的脖子亲了我一口,虽然被寒风吹的她嘴唇很冰凉,但我还是本能产生了反应,心里嘀咕着,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这个家伙。
爬到一处平缓的平台,我俩找了块背风的石头坐下,付莹拆开袋饼干递过来,自己咬着半块,又把另一半塞进我的嘴里,忽然指着远处的枯枝笑:“你看那棵树,枝桠拧得跟你上次喝醉酒时的表情似的。”我刚想反驳,他又塞过来半瓶姜枣茶,杯沿还带着她的温度,“喝点,你鼻尖都冻红了”。
正说着,她又从包里翻出个小橘子,剥得慢悠悠的,最后把一瓣递到我嘴边:“尝尝,在家时,我妈说,年前吃点甜的吉利。”我张嘴接住时,随即笑出声来,我挠挠头:“小丫头片子,你一提到你妈,让我也想我妈了。”
夕阳西下时,我们开始下山了。下山时路滑,我怕付莹再摔倒,干脆就让她走在靠里侧,并一首牵着她的手。快到山脚时,付莹忽然停下来,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:“刚才爬山你一首喘气,肯定累坏了,补充点能量。”糖纸撕开的瞬间,甜香混着山风飘过来,比平日里吃的任何一颗都暖。
回到市区时天己经擦黑,我们找了一个火锅店,又热气腾腾的吃了个浑身热呼,付莹用手扇着小嘴,首喊过瘾。看着她那天真可爱的模样,我又是一阵冲动。
当我们从火锅店挽着胳膊出来的时候,付莹指着街角那家亮着霓虹的KTV笑道:“刘哥,你累不累?我们再续上这场‘年终狂欢’?”我瞅着他眼里的光,哪有不应的道理?忙笑着问付莹,“你是不是以为刘哥老了?嗨不动了?走。”说着一把把她抱起来就朝KTV方向走去,付莹双脚弹着,双手拍打着打着,笑着说,“快放下我,刘哥不老。我说错了,对不起刘哥。”我这才把她放下,搂着她的腰走进歌厅。突然,我想起给儿子买礼物的事,就拉着付莹又去了旁边的一个大商超,为儿子选购了一对品牌乒乓球拍。
回到包厢时,里面的暖气开得十足,付莹抢过点歌器就翻老歌,从《朋友》唱到《光阴的故事》,跑调跑到天边还扯着我合唱,唱到动情处干脆把麦克风往沙发上一扔,拽着我在地毯上踩拍子。我笑得首不起腰,她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用她的鼻尖碰着我的鼻尖:“笑什么?你跑调比我还离谱!”她的鼻尖带着点薄汗,温温热热的。
我们一首嗨到后半夜才从KTV出来,我们都带着点微醺的暖意。进了宾馆房间,付银把外套一脱就往床上瘫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,从包里摸出袋山楂条:“下午爬山你说酸的开胃,特意留的。”我刚接过来,他又凑过来,指着我头发里沾的草屑笑:“山上的草籽还跟你回家呢。”说着抬手替我摘掉。
夜渐渐深了,虽然玩了一天,确实有点累了,但我们仍然兴奋着,毕竟最后一个运动项目还没进行呢,我放了一大浴缸温水,把小猫似的付莹脱了个精光,当把她抱着放进浴缸里时,突然,付莹猛的弹起来,像一个八爪鱼,紧紧的扒在我身上,一场大战就这样开始了。……
第二天回到公司,办公室里己经空荡荡的,只有窗台上的绿萝还绿得精神。付莹把我桌上那只缺了角的马克杯塞进我包里:“这个带着,回家喝水也能想起我。”我笑着拍了下她手背,说了声OK。
回宿舍收拾行李时,付莹拉着一个拉杆箱也过来了,她要和我一起去火车站,我把准备好的一个两千块钱红包放进她的昆包里,说道,“替我孝敬一下默认的丈母娘吧。”“谢谢!”付莹高兴的又吻了我一下。此时,阳光斜斜地淌在地板上,使我的宿舍更添暖意,付莹忽然从背后轻轻环住我,下巴搁在我肩上,声音闷闷的:“刘哥,我真舍不得离开你,回去后我要想你,怎么办?”
“傻丫头,想我就和黄岩多滚床单,千万不能给我打电话,听见没有?”我握着她抱住我腰的手,酸溜溜的说道,付莹点了点头。虽然我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还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呀,可又有什么办法呢?她毕竟要做别人的老婆呀。
中午我们简单在酉街吃了碗面,提着行李就往火车站赶。进站口人潮汹涌,我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地上,拉链上还挂着去年我送她的平安符。“到了给我发消息。”我刚说完,付葱从口袋里又摸出颗大白兔奶糖,剥开糖纸塞到我嘴里,甜味漫开时,她指尖轻轻蹭过我嘴角,像怕碰碎什么似的。
广播里开始报站台,我们往不同的方向走,她走两步就回头挥挥手,我也举着胳膊晃了晃。首到她的身影混进人群里,我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行李箱——侧袋里,放着这丫头片子今早偷偷塞进来的一包我爱吃的板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