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赵无极那魁梧的、充满狰狞伤疤的身体彻底地匍匐在地上,用他那曾经发号施令、也曾经品尝过无数美酒佳肴的嘴,去一点点地舔舐那冰冷的、肮脏的、充满灰尘和血腥味的水泥地面时。
他知道。
从这一刻起,他赵无极这个名字,和他过去那三十多年所拥有的一切,无论是尊严还是地位,都己经彻彻底底地死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全新的、只属于眼前这个如同神魔般的年轻男人的、最忠诚也最卑微的奴仆。
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那曾经无比高傲的枭雄脊梁,在这一刻,被一双无形的、充满绝对力量的大手给狠狠地打断了。
然后,又被重新塑造成了一种最适合摇尾乞怜的奴才的形状。
他很痛苦。
痛苦得想要立刻就死去。
但他却又不敢。
因为他知道,在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的手里,有时候,死,或许才是一种最奢侈的解脱。
……
林凡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。
脸上带着一抹充满恶趣味的、欣赏的微笑,看着眼前这充满人性最黑暗也最真实的一幕。
他没有丝毫的同情。
也没有任何的不适。
因为他知道,想要建立一个真正伟大的、不朽的帝国,那么帝国的基石,就绝不能只建立在那些光明的、鲜花和掌声之上。
更需要有足够的黑暗和肮脏的淤泥,来作为它最稳固的根基。
而赵无极,和他所代表的整个海城的地下世界,就是他为自己未来的黑暗帝国,所选定的第一块也是最重要的基石。
他需要的,不是一个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。
他需要的,是一个可以为他去处理所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情的、绝对忠诚的傀儡。
所以,他必须要用这种最残忍也最有效的方式,将赵无极那身上所有的、属于“人”的属性都彻底地磨灭掉。
让他彻彻底底地从一头桀骜不驯的野兽,蜕变成一只只听命于他一个人的忠犬。
……
终于,当赵无极在承受了他这一生之中最漫长的、也最屈辱的十几分钟之后。
当那可怜的倒霉蛋身上所有的血迹,都被他用一种近乎于自虐般的方式给彻底地舔舐干净时,林凡才终于缓缓地开口了。
“很好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。
“看来,你确实是一条很听话的好狗。”
听到这句充满肯定意味的夸奖,赵无极那早己麻木了的脸上,竟然露出了一个受宠若惊的、无比激动的表情。
他再一次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林凡的脚下。
用他那沾满了别人的血和自己的泪的脸,使劲地去摩擦林凡那纤尘不染的昂贵手工皮鞋。
“爷!谢谢您!谢谢您的夸奖!”
“小的以后一定为您当牛做马,万死不辞!”
“很好。”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,他说出了一句足以让赵无极那刚刚才死去的心再一次活过来的话。
“既然是我的狗了。”
“那么,总要有一个属于我的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