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柳下遗风空间升级白泽化形秘境相逢(1)
李梦夏心里七上八下,疲惫感也排山倒海般袭来。她认命地和衣躺在那铺着树叶和兽皮的“床”上,蜷缩着身体,闭上了眼睛,全身的肌肉却都紧绷着,像只警惕的小兽。
“夏夏,你先睡,我弄点树枝把洞口挡严实点,省得有什么东西溜进来。”朱昊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。
“嗯……你去吧。”李梦夏闷闷地应了一声,随即又飞快地、带着一丝颤抖地补充道,“喂!警告你啊!晚上睡觉……离我远点!敢……敢乱动……我……我就撞死在这儿!”
“切!”黑暗中传来朱昊然一声短促的嗤笑,随后便是他离开的脚步声。
借着月光,朱昊然在附近折了些粗壮的树枝和带刺的藤蔓,仔细地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,只留下一点缝隙通风。做完这一切,他靠在冰冷的洞壁上,心里的弦稍微松了些。夜风吹过山林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,将那支温润的玉笛抽了出来。
悠扬清越的笛声,带着一丝淡淡的思念和安抚人心的力量,缓缓流淌在寂静的山谷里。《汉宫秋月》的旋律,穿越了时空,也抚慰着两颗惊魂未定的心。洞内,李梦夏紧绷的神经在这熟悉的旋律中渐渐放松,眼皮越来越沉,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。
朱昊然听到妹妹熟睡的呼吸声,这才轻轻放下笛子。他摸索着帮妹妹掖好盖在她身上的那张兽皮,自己也裹紧了另一张兽皮,躺了下来。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,他也很快被浓浓的倦意拖入了梦乡……
“啾啾……啾啾啾……”
清晨,清脆婉转的鸟鸣如同一曲自然的闹铃,几乎同时将朱昊然和李梦夏唤醒。
意识回笼的瞬间,两人身体同时一僵!
一股温热的气息正喷在自己的颈窝!
自己的胳膊竟然紧紧环着对方的腰肢!
两人的脑袋几乎枕在对方的颈窝里,鼻尖蹭着发丝,双腿交缠在一起——标准的八爪鱼式“交颈而眠”!
“啊!”
“呃……”
两人像触电一样猛地弹开,瞬间滚到“床铺”的两侧,各自平躺,心跳如同擂鼓!山洞里一时寂静无声,只剩下两人粗重而尴尬的呼吸。
高原的夜晚气温骤降,昨晚估计接近零度。两人裹着兽皮也难抵寒意,在睡梦中本能地寻找热源,再加上昨天体力透支得太厉害,睡得跟死猪一样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!此刻醒来,李梦夏的脸颊烫得快能煎鸡蛋了。
“哥……哥……”李梦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羞赧,试图转移这要命的尴尬,“我……我昨天忘了问你……我掉进那深潭,水流那么急,怎么没有被冲到下游,反而到了这个山谷?你……你是怎么救我的啊?”她把脸深深埋进兽皮里,只露出一双水汪汪、透着慌乱的大眼睛。
朱昊然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:“咳……你落水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,那下面其实是一条暗河的入口。水流又急又冷,我们被首接卷进了暗河,冲进了一条非常狭窄的地下溶洞。要不是小时候师父硬逼着我学了在水下换气保命的功夫,咱俩早就喂鱼了。你当时呛了好多水,己经完全没呼吸了……我是一手托着你的头让你脸朝上,一手拼命划水,才硬生生从那鬼地方游出来的……把你拖上岸的时候,我可真以为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有点沙哑,“没办法,为了救你,哥只能……牺牲一下宝贵的初吻了!那可是我的珍藏版!”他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,甚至带点调侃。
“啊!你……你坏死了!”李梦夏羞恼地抓起一把树叶砸过去,脸更红了,“占了便宜还卖乖!不知羞!”
“嘿嘿,”朱昊然接过树叶,随手扔掉,看着妹妹羞红的脸蛋,心里莫名一动,故意逗她,“你说……冥冥之中是不是真有天意安排?你看这绝谷,飞鸟难渡。咱俩又没长翅膀,搞不好……真得在这地方过一辈子了?唉……”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,眼神却偷偷瞄着李梦夏,“这儿也没别的女孩,看来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,娶你这臭丫头将就将就喽!”
“呸!朱昊然!你再胡说八道!我……我撕烂你的嘴!”李梦夏又羞又急,抓起更多的树叶砸过去,但心口却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鹿,扑通扑通乱撞。她偷偷瞄了眼哥哥棱角分明的侧脸,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:难道……真有月老的红线?不……不可能!我怎么会……喜欢上一个学渣大叔!哼!她用力甩甩头,想把那点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。
兄妹俩在一种微妙的、混合着尴尬和某种说不出情绪的气氛中起了“床”。两人心照不宣地、一前一后溜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解决了“人生大事”——那里就是他们的天然卫生间。
随后,两人来到清澈的湖边洗手。朱昊然警惕地观察着西周,生怕灌木丛里蹿出什么毒蛇猛兽,始终让李梦夏紧跟在身边,不敢让她离开自己视线半步。
“夏夏,走,我们得备点‘干粮’。”朱昊然拉着妹妹深入湖畔的灌木丛。他挑选着柔韧的枝条,手指灵活地翻飞编织,很快一个简易但结实的果篮就成型了。然后,两人再次来到了那棵神奇的白果树下。
朱昊然一手提着果篮,另一只手抓住粗糙的树皮,敏捷地向上攀爬。
李梦夏站在树下,仰头看着哥哥摘果子。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落在那些莹白如玉的果子上,反射着的光泽。看着看着,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、如同闪电般劈进了她的脑海!
“哎呀!!!不好!!!”
李梦夏这声尖叫,音量之高、音调之尖,吓得树上的朱昊然手一抖,差点从树上栽下来!
他心脏狂跳,以为是猛兽来袭,立刻警惕地环顾西周,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每一处草丛和灌木——寂静无声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。
“臭丫头!”朱昊然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,没好气地低头吼道,“鬼叫什么!吓死你哥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