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妈说时,林婉当时正低头看文件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头也没抬。
张妈看到我回来,立刻止住话匣子扭头离开。
林婉看到我回来,客套地打了声招呼后继续低头看文件。
她的沉默,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,表面平静,内里却可能暗流汹涌。
这种不追问、不点破的态度,反而让我更加焦躁和不安。
她是真的相信我蹩脚的借口,给予我完全的信任?
还是……根本己经懒得过问,或者说,对我的行径感到失望,以至于不屑于质问?
这种悬而未决的猜测,比首接的冲突更折磨人。
它像一把钝刀子,慢慢地割着我的心。
矛盾终于在一個看似平常的午后,在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情景下,轰然爆发。
那天,阳光很好,却莫名带着一丝燥热。
我又一次约了飞燕在她租住的老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见面。
小区里梧桐成荫,投下大片斑驳的阴影,偶尔有蝉鸣响起,搅动着沉闷的空气。
飞燕今天穿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正红色连衣裙,像一团跳跃的火焰,在素雅的咖啡馆里显得有些扎眼。
她似乎心情不错,还特意新做了头发,弄的我一时间都差点没认出来。
然而,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的装扮上。
听完我拐弯抹角、近乎重复的打探后,飞燕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她放下手中的柠檬水,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一点疲惫和劝诫。
“哥,你真的想多了。林婉姐最近为了拿下那个新项目,天天晚上加班,连午饭都常常是助理随便买个三明治对付。她忙得脚不沾地,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去想别的?”
她的解释在我听来,却像是在为林婉开脱。
她好像越来越向着林宛说话。
正当我拧着眉头,准备进一步追问细节时,飞燕的手机响了,是快递员,说她有一个大件包裹到了,希望她尽快回去签收。
“表姐,不好意思,我得回去一趟。
是个书架,一个人可能搬不动,你能帮个忙吗?”飞燕合上手机,恳切地看向我。
我犹豫了一下,去一个单身女孩的住处,似乎不太妥当。
但看着飞燕期待的眼神,又想到或许能把她从林婉那边再“争取”回来,再想着她是我的表亲,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,我点了点头:“好,走吧。”
就是这一点头,酿成了大错。
我们并肩走入飞燕居住的单元楼。
我完全没有注意到,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梧桐树后,张妈正抱着沐沐,一脸震惊和慌乱地注视着我们的背影。
在张妈的视角里,她只是不放心我又一次“神秘”外出,带着沐沐想跟过来看看,却恰好看到我和一个“穿着红裙、打扮靓丽的陌生女子”状甚“亲密”地一同走进了住宅楼!
这还了得?
“先生他……他怎么能……”
张妈又急又气,以为我终于把持不住,要做出对不起林婉的事情了。
一种“必须阻止悲剧发生”的正义感和对林婉的忠诚,驱使着她做出了最不理智的决定。
她要当场“捉奸”,让我无从抵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