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长老盯着厉寒舟,眼神阴鸷:“这小子能凝聚先天道基,气运不浅。若是就这么杀了,未免太可惜了。不如,把他推去魔渊。”
“魔渊?”赵峰和苏清月都愣住了,脸上露出了忌惮的神色。
魔渊位于苍梧域的最南端,是整个苍梧域最凶险的地方。那里常年被黑雾笼罩,罡风凛冽,还栖息着无数凶残的魔兽和逃入其中的魔道修士。据说,就算是金丹境的修士,进入魔渊也很难活着出来,更别说厉寒舟现在己经被废了道基,经脉尽断,推下去,必死无疑。
“没错,就是魔渊。”李玄长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,“让他在魔渊里被魔兽撕碎,被魔气侵蚀,比一刀杀了他,痛快多了。而且,魔渊怨气极重,就算他有什么不甘,也无法化作厉鬼复仇,这样,我们才能高枕无忧。”
赵峰眼前一亮,连忙点头:“长老英明!这样一来,既解决了后患,又能让他受尽折磨,实在是太好了!”
苏清月也松了口气,她虽然不喜欢厉寒舟,但也不想亲手沾染血腥,推去魔渊,既不用她动手,又能确保厉寒舟必死,再好不过。
厉寒舟猛地睁开眼睛,眼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,死死地盯着李玄长老:“李玄!赵峰!苏清月!我就是化作厉鬼,也绝不会放过你们!”
“厉鬼?”李玄长老嗤笑一声,“到了魔渊,你连化作厉鬼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他抬手一挥,钉在厉寒舟西肢上的玄铁锁链瞬间断裂。厉寒舟失去了支撑,重重地摔在寒玉台上,疼得眼前发黑。
赵峰上前一步,抓住厉寒舟的衣领,像拖死狗一样,拖着他往山下走。厉寒舟的身体在地上摩擦,衣服被磨破,皮肤被石子划破,鲜血染红了地面,可他却死死咬着牙,没有发出一声求饶。
他的视线死死盯着青云宗的方向,盯着赵峰和苏清月的背影,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。
“赵峰,苏清月,李玄……”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这三个名字,每念一次,恨意就深一分,“我厉寒舟,今日若不死,他日必血染青云宗,必让你们三人,魂飞魄散!”
赵峰拖着厉寒舟,一路往苍梧域南端的魔渊走去。路上遇到了几个青云宗的弟子,看到赵峰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外门弟子,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,可看到赵峰身边的苏清月,还有他身上的内门弟子服饰,没人敢多问一句,纷纷避让开来。
厉寒舟看着那些避让的弟子,心里更加悲凉。这就是青云宗,这就是所谓的正道宗门。在实力和背景面前,所谓的正义和公道,根本一文不值。
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,他们来到了魔渊边。
远远望去,魔渊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,镶嵌在大地之上。浓郁的黑雾从魔渊里翻涌而出,带着刺鼻的腥气和阴冷的怨气,就算站在魔渊边,都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,让人不寒而栗。
黑雾中隐约传来阵阵嘶吼声,那是魔兽的叫声,充满了凶残和嗜血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赵峰将厉寒舟扔在地上,嫌恶地拍了拍手,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:“厉寒舟,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。你放心,等我炼化了你的先天道基,成为青云宗的核心弟子,一定会记得你的‘功劳’的。”
苏清月站在一旁,看着躺在地上的厉寒舟,眼神复杂了一瞬,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:“厉寒舟,下辈子,投胎别再这么天真了。”
厉寒舟趴在地上,艰难地抬起头,看着眼前的两人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:“我不需要你们记得……我只需要你们等着,等着我回来,取你们的狗命!”
“死到临头还嘴硬!”赵峰脸色一沉,抬脚狠狠踹在厉寒舟的胸口。
“噗——”厉寒舟又咳出一大口血,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,朝着魔渊里滚去。
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,耳边是呼啸的罡风,罡风刮在他的身上,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撕裂。浓郁的黑雾包裹着他,黑雾里的怨气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,让他越来越虚弱。
下方的嘶吼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,他甚至能感觉到,有好几道凶残的目光,正从黑雾里射出来,盯着他这个“猎物”。
身体越来越沉,意识也开始模糊,可厉寒舟却没有放弃。他死死咬着牙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在心里呐喊:“我不能死!我还没复仇!我不能死!”
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。剧烈的撞击让他疼得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但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他隐约感觉到,一股极其古老、极其阴冷的气息,从他身下传来,缓缓包裹住了他的身体。那股气息里,带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威压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召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