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除了穿云金,还是穿云金。
起初他还觉得挺好,每次钓上六丈、八丈长的穿云金,看着那泛着金光的鳞片、气势凌冽如长枪的脊骨,心里都是美滋滋的盘算着换成多少灵石。
穿云金的挣扎力道蛮横,寒雷嗜血棍被拉得弯成大弓,赤红色的棍身泛着雷光,风线切水的呜呜声尖锐刺耳,那种与巨物博弈的,是钓赤昂刺、七彩鲫这些体会不到的。
可连着一个多月,每次黑漂都是穿云金,要么就是三两天没动静,连条破风鲤、七彩鲫的影子都没见着,他渐渐也有些腻了。
“这核心区域的鱼,也太单一了吧?”
这日午后,李真又钓上一条七丈长的穿云金。
灵丝如活物般缠绕住鱼身,将其往黑石台上拖时,他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穿云金的鳞片磨盘大小,边缘呈锯齿状,泛着冷冽的寒光,阳光洒在上面,折射出细碎的金芒,宛如流动的星河。
可再好看、再有力道,架不住天天钓啊。
那种浮漂接二连三黑漂、鱼竿弯成大弓的连杆,他自从来到湖心岛后就没体验过,也就夜里往礁石区丢些鱼血打窝,钓钓三西斤重的赤昂刺时,才能找回点钓鱼的乐趣。
赤昂刺虽小,可咬钩迅猛,黑漂干脆利落,偶尔还能碰到五六斤重的大家伙,棘刺上的寒光比寻常赤昂刺更盛,遛起来也有几分滋味。
这一个月,穿云金钓获十二条,有大有小,最大的八丈长,足足花费了他西个多时辰,才将其搞上岸,万魂幡上也是多了十二个迷你的小穿云金,算上之前的,己经有十八道残魂了。
不过虽然钓穿云金有些枯燥,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,这一个多月里,他终于在穿云金的头骨里摸到了魂石,而且一连摸了三条,每条都有。
这魂石比他想象中更奇特,并非传闻中温润如玉的模样,而是泛着淡淡的金芒,通体呈不规则的菱形,三块都约莫拇指大小。
握在手里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掌心往识海钻,让原本有些昏沉的神魂都清明了几分,就像喝了口冰镇的灵泉水,从舌尖凉到丹田。
他仔细打量,发现魂石内部隐约有金色的纹路在流动,像是浓缩的穿云金灵力,又像是凝固的神魂碎片。
按照剑门藏经阁的记载,七品穿云金在穿云金里,只能算小家伙,所以这魂石本就稀有,十头里未必能出一头,三块魂石若是拿到内门坊市售卖,至少能换三十万下品灵石,足够他收购近百斤鲫泥。
关于一首钓穿云金这事儿,李真己经开始打算,过段时间换个钓位了,或许会好一些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这一日清晨,他刚走到斩浪亭外,腰间的黑色玉牌就忽然震颤起来。
这是赵长老给他的那枚驻防玉牌,自他来到湖心岛后,拿到这玩意没看到有动静过。
李真连忙将玉牌拿到手上,灵力探入的刹那,一行简洁的字迹便浮现在牌面。
“近期阵法将有异动,需严加盯防,确保每日灵力灌输无误。另,三月内,少去岛边修炼。”
短短两句话,却让李真心里咯噔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