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任何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,就连身体都不属于自己,只要丈夫想,她不得不给,无论什么时间,什么地点,因为她要当个和顺温柔的妻子,就像在家当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一样。杭玉霂天生不会拒绝。
她的丈夫也许察觉她的一些异常,比如深夜莫名其地的开始流泪。他开始经常带着她出去游玩散心,出去游玩的次数比她待字闺中的次数都多。
可是越是这样,杭玉霂越觉得窒息,看到广袤的蓝天白云,晶莹剔透的露水,舒展在阳光下的花叶,她变得越来越不高兴,她觉得是自己躯体困住了自己想要自由的灵魂。
她决定赴死的时候,是快乐的,那几天她开始哼着小曲,专注于打扮自己,会睡懒觉到下午,她的丈夫只觉杭玉霂又变得如那日元宵节那样快乐活泼,丝毫没有察觉她要走了。
死前,杭玉霂,留下一封绝笔遗书,里面控诉怒骂着一切,父母丈夫哥哥…所有人都让她感觉不快乐,她恨死了他们,她寻求解脱去了。
她是割脉而死,跪在井边,手伸进去井口,那天打出来井水都是有淡淡的红色。她的死,把她丈夫刺激疯了。
她这一死,杭家悲痛万分,对生下来的二姐是百依百顺,巧得是玉淑跟玉霂长得很像,看着二姐这张脸,玉淑小时候对父母不遵不敬的,他们也不敢打骂,随她而性的成长,未婚夫也是早早定下,从小培养感情。故而性格有很大不同,不是平常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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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底了,杭玉淑在屋子里描着窗外的梅花,白青墨静静坐在旁边,她并擅长丹青,此人越盯着,她画得越不好。
“郎君,你帮我倒杯水。”
“好。”
“郎君,你今天怎么不出去了?”
“快过年了,铺子都关门了。”
“不去看看仓库账本什么的吗?”
“都清点完了。”
由此赶了他十来次都没有用,杭玉淑敢肯定此人必定是故意的。不可能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心。她实在忍不可忍了。
她故意道:“哎呀,画坏了,都歪了。”
白青墨盯着画道:“哪有,我觉得很好看,明天就把它裱起来,挂在墙上。”
她指着自己的画道:“你仔细看看。”说完拿着画笔绕到白青墨身后。
白青墨还打算把抽屉里的眼镜拿出来戴上仔细端详时,猝不及防,后颈脖子被杭玉淑一按。“让你看,让你看!让你往死里看!”
她是按不动的,但是白青墨还是故意被她按在桌上。
“对不起,阿姐,我走我走!”
“蠢狗,你听不懂人话吗?下次再给我绕弯,你给我跪着不准上我床。”
色厉内荏,此乃杭玉淑的真性情,要是窦玄恼她,她就算敢发脾气也不敢动手家暴,因为那大体格,她看得有点害怕,但是看白青墨就不一样,虽然杭玉淑也是完全打不过白青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