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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咎由自取的累好吗(第1页)

他靠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,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,烫得他猛地缩回手。窗外是城市的霓虹洪流,像打翻的调色盘,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,拉得又细又长,满是疲惫的褶皱。

桌上的咖啡早就凉透了,杯壁上凝着的水珠蜿蜒滑落,像谁没忍住的泪。手机屏幕亮着,是凌晨三点,邮箱里还有未回复的工作邮件,像一座无形的山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
“后悔了吗?”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轻声问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。空气里只有空调的低鸣,没有答案。

抽屉深处,那张泛黄的同学录还静静躺着,上面有他当年龙飞凤舞的字迹:“要去闯,要去看更大的世界!”那时的眼睛里有光,以为年轻就是资本,以为只要够拼,就能把梦想熬成现实。

可现实是,他确实离开了安逸的小城,确实在大城市站稳了脚跟,却也确实弄丢了按时吃饭的习惯,弄丢了好好睡觉的权利,甚至弄丢了那个说要等他功成名就的姑娘。这一切,不都是当初自己选的吗?“咎由自取”西个字,像针一样扎进心里,不疼,却密密麻麻地麻。

他拿起桌上的相框,照片里的自己笑得没心没肺,身后是母校的银杏道。那时的风是暖的,阳光是甜的,未来像一幅铺展开的画卷,充满了无限可能。他轻轻着照片里的笑脸,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。

累吗?当然累。后悔吗?他不知道。或许有过吧,在无数个加班到深夜的凌晨,在看到别人阖家欢乐的瞬间。但如果真的回到过去,他会选择那条安逸的路吗?

他深吸一口气,把相框放回原处,重新坐回电脑前。邮件还是要回,工作还是要做。这条路是自己选的,就算是“咎由自取”,也要走下去。只是偶尔,在疲惫不堪的时候,会忍不住问自己一句:“这样,真的好吗?”

指腹在眼窝压出红印,他望向窗帘缝隙漏进的光,在桌面上投出细长的亮纹。喝剩的半杯咖啡还冒着若有似无的热气,杯壁凝着褐色的渍,像某种干涸的血迹。键盘缝隙卡着饼干碎屑,是昨夜潦草充饥的证明。

光标在黑底白字的登录界面闪烁,鼠标在掌心沁出薄汗。他熟练地输入密码,指尖掠过F键时停顿半秒——那里的键帽边缘己经磨得发亮。

收件箱加载的瞬间,未读邮件99+的红色数字刺得他眯起眼。标题栏密密麻麻挤着公司群的@全体成员,客户凌晨三点的需求变更,还有母亲发来的天气预报截图。他盯着屏幕眨了眨眼,酸涩感顺着眼角滑进鬓角。

指尖悬在键盘上方,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铅灰色吞没。第一封邮件的标题跳出来——《关于某季度业绩目标调整的通知》,回车键敲下去的瞬间,楼下传来早班公交的刹车声。他深吸一口气,鼻腔里灌满了速溶咖啡和隔夜空气混合的味道,将后背重新陷进吱呀作响的办公椅。又是需要透支灵魂的十二小时。

突然,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许久未联系的老同学发来的消息:“兄弟,我要结婚了,回来聚聚不?”看着屏幕上的字,他愣了好一会儿。曾经一起在校园里谈天说地、畅想未来的好友,如今都要步入婚姻殿堂了。

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,可手指停在了发送键上。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和同学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,心中那根柔软的弦被轻轻拨动。他想到自己在这城市里忙碌奔波,却好像失去了很多生活里真正重要的东西。

最终,他回复了一个“好”字。也许,是时候暂时放下这堆积如山的工作,回去看看那些熟悉的面孔,找回一些被遗忘的温暖了。他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,嘴角竟有了一丝久违的笑意。他拖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路上,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潮湿泥土气息。转角处的老槐树还在,枝桠上挂着几个褪色的红绸带。午后的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,在他肩头织成细碎的光斑。

巷口杂货铺的老板娘探出头,眯着眼睛看了半晌,突然笑着摆手:"是阿明啊?多少年没回来了!"他也笑,喉咙有些发紧。

推开斑驳的木门,天井里的青苔比记忆中更厚了。屋檐下的燕子窝还在,几只乳燕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啾啾叫着。他放下行李,坐在冰凉的石门槛上,看着母亲种的三角梅从墙头垂下来,紫得晃眼。

隔壁的李伯端着搪瓷碗过来,碗里是刚蒸好的米糕。"尝尝,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桂花味。"他接过来,咬了一口,甜糯的香气在舌尖化开,眼眶忽然就热了。

暮色渐浓时,他搬了把藤椅坐在院子里。远处传来谁家电视机的声响,夹杂着孩童的笑闹声。晚风拂过,带来邻家饭菜的香味,还有栀子花若有若无的甜香。他闭上眼睛,听着墙角蟋蟀的鸣唱,感觉紧绷了许久的神经,一点点松弛下来。

夏夜的风裹挟着稻田的清香,掠过院角的老槐树,在衣领间打着旋儿,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。竹椅在身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手里的蒲扇摇出缓慢的弧线,扇面上"丰收"两个褪色的红字,边角己经磨出毛边。

邻家传来几声含糊的笑语,夹杂着电视里戏曲的唱段,蝉鸣在树梢上突然拔高又缓缓沉下去。远处池塘的蛙声此起彼伏,像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催眠曲。这些声音像细密的针脚,将此刻的时光与记忆里的某个夏夜缝在了一起。

檐角的灯泡忽明忽暗,飞虫在光晕里划出凌乱的轨迹。我盯着青砖地上自己晃动的影子,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坐着,看父亲用烟袋锅在鞋底上磕出火星,火星落地的瞬间,和现在远处天际闪过的萤火虫几乎重合。

午后加班的间隙,我趴在格子间的窗户上透气。写字楼外的香樟被热风熏得蔫蔫的,突然有阵穿堂风掠过时,我闻到了一缕极淡的栀子花香。

那香气像枚生锈的钥匙,“咔嗒”一声撬开了记忆的锁。我仿佛看见老家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栀子树,雨后的花瓣上滚着水珠,奶奶戴着蓝布头巾蹲在树下择菜,她总说这花香得“能勾走魂儿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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