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儿,那位家中有奶牛的同窗又找了过来,正是伯阳府的侯静。
“元同窗,我家里丫鬟做了些奶糕,我正好路过送你尝尝。”她说着就坐了下来,拿出了书,至于别的事就由跟着她的丫鬟婆子做了。
元青禾抬头回了回神,笑着说道:“侯同窗,你要一起看书,直接来就行了,不用带吃的。”
“那可必须带,你这风水宝地,我在你这儿看一上午的书,抵得平时一周。”侯静说话间,她家的婆子们还抬了两张圈椅过来,还给元青禾也换上了。
元青禾愣愣地被移了位置,疑惑问道: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
侯静解释道:“你那椅子靠被太硬了,这个有扶手,久坐舒服一些,哦,还有软垫,你也垫上。好了,你别和我扯其它的,我就是想在你这块风水宝地好好看个书。”
她翻了一页书,赶紧添补了一句,“椅子送你了,午饭可归你管,你家饭菜可真讲究,我吃了几回感觉身子都轻松了许多。”
元青禾张着嘴看着她,纠结了一下,就放下了。
算了吧,有人互相督促着看书也还行,这位侯姑娘也真就是来看书的,书院里人多喧闹,气氛不好,哪里像元青禾的小书房里,只有浓浓的读书气氛。
偶尔有看不懂的地方,还可以向这位排第一的秀才询问,这般天选的读书圣地,她都恨不得带上铺盖住过来。
当然了,也就是说说,她只是叫管家把陆家对面的一处宅子买了下来,方便她过来看书。
两人也有着默契,各自做着自己的功课。
还好陆卿卿才给书房里换了张大桌子,不然这个伯阳府家大小姐若张不开手,指不定一怒之下给她原地重盖一间大书房。
眼看着日头升高,天渐渐晴下来,宝珠和明月两人将后院的水扫干净,看着时辰过来喊道:“二姑娘,到时辰了。”
元青禾专心看书没听见,过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,“哦。”
她敲了敲桌面,喊侯静一起到后院里打了一会儿五禽戏。
两人舒展着坐僵硬的胳膊腿,侯静正想插腰打着哈欠感叹一下,元青禾已经没有感情地说道:“继续!”
侯静赶紧收回打到一半的哈欠,跟进书房里继续看书。
这般熬了一上午,吃过心心念的午饭,侯静就扛不住溜了。
“唉,果然这案首不是一般人能当的,这位元案首怕是铁打的,天天这么看书,也难怪叫她考到魁首。”侯静感叹说着,捶着腰往自己的宅子走。
她想着下午歇一歇,明天再去跟着元青禾拼命。
才走到门口,听到有人吵闹地围过来,似乎是围的陆家院子。
竟然是有人抬着尸体,堵在陆家门口。
她捂着鼻子,冷眼问道:“管家,那边什么回事?”
管家伸头一看,立即明了了,恭谨说道:“姑娘,是镇上棺材铺那家死了侄子的,抬尸过来讨说法。”
“什么东西,跑这里讨什么说法,你去处理了,别影响我读书,晦气!”侯静说着,捂着鼻子进了院子。
陆家一群武夫在,断不可能叫他们把尸体抬进院里。
一群人推攘着堵在门口。
陆老大这些日子就怕出事,一直待在家里坐阵,看这情况立即和小徒弟说道:“去后院和宝珠她们说,别叫二姑娘出来,吓着了她。”
小徒弟听了,赶紧去了后院。
还好这时间元青禾正好在午睡,宝珠赶紧把门窗关紧了,明月又叫了几个小徒弟一起守在门口。
陆家院门前正吵闹着,棺材铺家指着陆家大门叫喊着,“快叫那女秀才出来赔命,我家侄子就是叫她害死的!”
他这话着实立不住脚,别说陆家人了,连围观的都喊着,“赵掌柜的,你这话怎么说的,你家侄子不是叫陈耀祖钩了魂吗?你怎么找到陆家来了?”
“就是,你是不是抬错门了,该去陈家才是。”
赵家也知道站不住脚,可贵人说了,叫他们来陆家闹,那么多银子都收了,他们哪敢不来。
赵掌柜梗着脖子骂道:“我不管,就是那女秀才害的,要不是查她的案子,哪会吓死陈家小子,我家侄子也不会出事!这可是一条命啊,我妹妹家死得早,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,我把他供出来多不容易,好不容易考到秀才就这么没了……”
他说着,哭喊着就卖起惨来。
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,“你这是认了他们打人的案子?”
这声音不大,却震得大家耳朵疼。
吵闹声顿时静了下来,大家寻声看去,就见到一个抱着腰刀,长得壮实的胖捕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