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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桥下灯火(第1页)

母亲的话像一根冷硬的钉子,钉在李砚的心里:

“别去桥底下……尤其是夜里。”

那天,她说这句话时,眼神躲闪,却带着一种明显的压抑和惊恐。那不是单纯的提醒,而像是一道封锁令——阻止他靠近一个她不愿提起的地方。

可人类的好奇心,就像春天疯长的杂草——越是被压、被挡,就越会撩拨心底那团火。尤其是,这个地方,不仅是他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寒河桥,更是承载着父亲去世记忆的地方。

自从翻开那个诡异的皮包之后,照片、古铜钱、黑木匣的影像便像蛛网一样缠在他的脑子里,怎么都挥不去。那枚铜钱的冷意、木匣的心跳、还有照片中模糊的背影……它们像幽灵一样,隔着白日,躲在夜的阴影里,悄悄靠近。

……

那天夜里,寒河镇的风特别大,吹得街头那根木杆上的破铁牌哐哐作响,像旧船上的风铃。灯火都缩在窗盒里,像怕冷的兽。窗外的风声透过房梁低声钻进屋子,裹着雪粒打在窗棂。呼呼的风声里,时不时夹进一种细细的、像人低吟的腔调,听不真切。

李砚蜷坐在床沿,背抵着墙,手心还带着凉意。他试着看书,可一行字都没进脑子,全被那天碰木匣的感觉取代——那种冷不是冬天的冷,而是深河水里的冷。它会先攀上你的皮肤,然后钻进骨头,再爬上颈椎,让人忍出一身湿冷的汗。

母亲早早地回了屋,把门关得紧紧的。炕屋里隐约亮着光,但那光透出来的温度,却丝毫驱不散夜色的阴寒。外面偶尔传来雪被踩碎的闷响,像有人在夜道上走着,可那脚步声总是只响三两下,就被风声吞没,没有去向。

……

李砚盯着窗,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听见——

“笃……笃……”

像谁用指关节轻轻叩玻璃,两声,间隔极短。

他顿时僵首,脊背一阵发凉。心里第一个念头,是想到白天木匣的那一声“笃”。呼吸开始变轻,耳边竟像被包进棉花——只剩下心跳,怦,怦,压得耳膜发涨。

他缓缓走到窗前,伸手拨开一角窗帘。

寒河桥方向,被风雪模糊了边界。朦胧中,那条横跨暗河的轮廓如同一根沉沉卧龙,黑色的骨架上覆满厚雪,桥墩在夜色里像两根狰狞的獠牙,扎进结冰的河面。可就是在那桥的下方——厚冰覆盖的暗河深处,透出一抹极不真实的光。

淡淡的黄光,柔和得像油灯,却被包在冰和水之下,不随风摇曳。它不明亮,反而带着一点黯淡,像是灯芯将尽的火苗……可即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,李砚依旧一眼就看见了。

他越看,眉心越皱。

这光的位置……太深了——冰层和水底之间,像是压在河床上。黑暗里,静得像不属于这个世界。

一瞬间,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祭河的情景。寒河镇有一桩古老的风俗——每年冬至,有人会点纸灯、折纸人,放进河里,让它们漂远,说是送给“河里住的亲人”,别让他们饿了、冷了。那时父亲笑过,说这只是骗人的噱头,可母亲却总是脸色很沉,不许他多说。

但此刻,看见这抹诡异的水下灯光,李砚的心头却油然而生一股似曾相识的陌生感。

……

屋里很暖,但厨房的灯忽然闪了一下——啪嗒——灭了。

再亮起时,像是隔着一层水。母亲的屋门没开,外头的风声却猛地收住——像有人捏住了整个风口。

李砚犹豫了一瞬,最终还是披上外套,扣紧围巾,推门走进了夜色。

——

一出屋,冷风裹着细雪就首钻鼻腔,呛得他鼻子生疼。雪粒像极细的玻璃渣扑打在脸上。街道空荡宁静,枯槐立在路边,叶早落尽,枝条在风中吱呀作响,仿佛有看不见的人在伸手摇动。沿着街道走不到三十步,就能看见寒河桥——而那抹灯光,仍在冰层下安静地亮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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