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泉水瓶上的裂缝扭曲了几下,最终消散成几股混乱的黑气。
戴灵均皱了皱眉,取出朱砂笔,笔尖凝聚一丝真元,在瓶身迅速补了一道加固封印。
原本躁动不安的黑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按住,渐渐平息下来,蜷缩在瓶底。
“这图案……”
周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,凑近仔细端详,脸上不由的担忧起来。
“形态和那股邪气,都和瀛洲亭新出土碑文上拓下来的一个神秘爪印很像。那爪印刻在记载镇压水患的篇章旁边,意义不明。”
戴灵均将瓶子小心收进随身布袋:“看来,这瀛洲亭是非去不可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戴灵均和王胖子就先骑着那辆从张队那里借来的旧摩托车,前往警局。
摩托车在平坦的街道上行驶,虽然依旧颠簸,但比走山路舒服多了。
“哎,别说,这破车虽然坐着难受,但好歹把咱们从泉水镇驮回来了。”
王胖子拍拍后座,还有点不舍。
“就是油耗高了点,加油的钱都够买几斤肉了。”
到了警局门口,张队正好出来,看见他们便笑了:“哟,回来了?这老伙计没半路撂挑子吧?”他拍了拍摩托车的油箱。
“张队,车还您,谢谢了。”
戴灵均将钥匙递过去。
“客气啥,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
张队接过钥匙,随口道:“对了,你们是不是对瀛洲亭那边感兴趣?早上接到汇报,说那儿的修缮工程又出幺蛾子了,好像停了。具体你们可以去问问周老师,他肯定清楚。”
还了车,戴灵均抱着那摞从泉水镇带回的《蒙城近代外事札记》去周老师家还书。昨天走的匆忙,把这事给忘了。
周老师家的小院几乎被各种拓片和古籍淹没,老人正对着一缕晨光,仔细研究一张刚拓印下来的碑文,眉头紧锁。
“小戴,你来得正好。”
周老师一见他,立刻愁眉不展地指着桌上的拓片。
“我正想找你呢。瀛洲亭的翻修工程昨天彻底停了,工人们都不敢去了,说是半夜总能听见亭子那边有女人的哭声,时断时续,瘆人得很。”
戴灵均背着的布袋里,量天尺传来极其轻微的震动。
他翻开《蒙城近代外事札记》中关于瀛洲亭的章节,泛黄的插图上,亭子的飞檐斗拱细节处,确实雕刻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鸟爪纹饰。
“昨天你跟我说完后,我不放心,亲自去看了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