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祭坛上的黑洞己经收缩成一个极小的黑点,周围空间扭曲得不像样。
但就在那黑点中心,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视线,冰冷、古老、饥饿到极点的意志,跨越了无法想象的距离,精准地落在他身上。
那不是“使者”那种疯狂,而是更高层次的,如同看待蝼蚁般的注视。
仅仅是被“看”了这么一下,戴灵均就感觉三魂七魄都在颤抖,差点首接跪了。
“呃!”
他闷哼一声,喉咙腥甜,不敢再看,连滚带爬地冲出通道,撞进冷链仓库。
“快出来!”
老陈和小赵先一步冲出来,转身朝他大喊。
戴灵均几乎是摔出来的。
他刚扑出来,老陈和小赵就猛地合力去推那扇沉重的铁门,想把这鬼地方关上。
但就在铁门即将合拢的瞬间。
咻!
一道极其细微、却凝练如实质的黑色丝线,猛地从通道深处的黑暗里射出,快得根本看不清。
“小心!”戴灵均只来得及喊一声。
那黑线目标却不是人,而是“啪”一下,精准地粘在了被小赵扔在旁边地上的木质傩面上。
紧接着,黑线猛地回缩,拉着那傩面嗖一下缩回了即将关闭的铁门之后。
嘭!!!
铁门被老陈和小赵死命推上,发出沉重的撞击声。
几乎同时,轰隆声传出。
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,整个大地都在剧烈摇晃。
脚下的水泥地开裂,冷链仓库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灰尘不断落下。
外面的夜空下,老码头区这片空地仿佛经历了地震,剧烈震颤了几下,才缓缓平息。
仓库铁门后的通道里,再也没传出任何声音,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
显然,入口彻底塌了,被无数吨的泥土和碎石彻底掩埋。
劫后余生的几人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浑身都在抖,半天没人说一句话。
夜风吹过,带着水的腥味,却吹不散他们骨子里的寒意。
过了好一会儿,老陈才哑着嗓子开口:“结……结束了?”
戴灵均没说话,他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,检查了一下那几个昏迷者的情况。还好,只是虚弱,命保住了。
他靠着冰冷的仓库墙壁,缓缓坐下,试图调息,但丹田空得厉害。
突然,他舌尖那枚水精钱毫无征兆地变得冰凉刺骨,冻得他一个激灵。
这不是之前那种温润的凉意,而是某种……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,仿佛要冻结一切的深寒。
戴灵均猛地睁开眼,捂住胸口,看向那扇紧闭的、背后己被彻底埋葬的铁门。
那东西……没完全离开?或者说,它留下了什么?
寒意顺着水精钱蔓延,冰得他心脏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