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大师的纸鸟警告像片阴云悬在头顶,戴灵均知道对方己经注意到自己了。
但他没打算缩着,反而更想把这潭浑水搅得更清一点。
他想起张建军那张只印着名字和电话的名片,或许,这是个突破口。
他找了个公共电话亭,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,张建军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“哪位?”
“张队长,我是戴灵均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声音压低了:“有什么事?”
语气带着警惕。
“关于南湖的案子,还有君临天下工地,我可能有点发现,想跟你聊聊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,然后张建军报了个地址:“下班后,七点,那儿见。别来局里。”
地址是条老巷子里的面馆,不起眼,人不多。
晚上七点,戴灵均准时到的时候,张建军己经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了,面前摆着一碗没动几筷子的面。
几天不见,这位队长看起来憔悴了不少,眼窝深陷,胡子拉碴,手指被烟熏得焦黄。
“坐。”
张建军抬了抬下巴,声音沙哑。
戴灵均坐下,要了碗面。
“有什么发现,快说。”
张建军没什么耐心,眼神里带着血丝,似乎压力很大。
戴灵均没绕弯子:“南湖的死者,君临天下工地的怪事,还有官房酒店的问题,可能都连着。背后有人用风水邪术搞鬼,牵扯到一个姓刘的主任。”
张建军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,眼神锐利的看向他:“证据呢?小子,话不能乱说!刘主任那是市里的领导!”
“我没证据,但线索都指向他。”
戴灵均平静地说:“官房酒店的设计是他拍的板,酒店内部被人埋了聚阴阵。君临天下工地挖出怨井,也是他催促回填的。还有南湖……”
“南湖怎么了?”
张建军猛地打断他,身体前倾,声音压得更低。
戴灵均看着他:“南湖那地方,不像自然形成的凶地,倒像是被人刻意弄成那样的。张队长,你们化验过死者身上的东西吗?比如……沾着的泥土?”
张建军的瞳孔骤然收缩,死死盯着戴灵均,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花来。
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,似乎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最终,他像是耗尽了力气,颓然靠回椅背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……你他妈到底是谁?”
他左右看了看,确认没人注意,然后猛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,啪地拍在桌子上,又迅速用手盖住。
袋子里装着一小撮暗红色、带着点沙质的泥土。
“南湖最新那个死者指甲缝里抠出来的!”
张建军眼睛赤红,声音压抑着愤怒和某种恐惧。
“化验科那帮孙子对比了全市几百个土样……他妈的!结果出来了!和君临天下工地地基下面挖出来的土,成分一模一样!连里面几种罕见的微生物都一样!”
戴灵均心里一震!
果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