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禄蹲在星舰的维修舱里,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,突然抬头看向正在调试星图的林夏和陈春阳,眉头拧成个疙瘩:“你们说,这宇宙到底是啥?是咱们航迹织成的网,还是故事堆成的塔?”
没等两人回答,他又哐当一声放下扳手,指了指窗外掠过的星尘:“我琢磨着,它既是这些看得见的光,也是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。但光琢磨不行啊——咱们现在的船,跑再快也追不上新故事冒出来的速度。”
他扒拉过控制台,调出一串复杂的参数:“超高光速飞行器,这才是关键。不是为了跑赢谁,是为了让那些藏在远星背后的故事,能早点被听见。你想啊,积木星的阿圆搭新塔时,枯寂星的希望花说不定正开得热闹,要是能一脚油门赶过去,既能给塔添块星块,又能给花浇点水,多好。”
陈春阳正在给“日志树”的根须做能量检测,闻言笑着点头:“你这老小子,说的是技术,藏的还是心软。这飞行器啊,得能装下‘日志树’的根须,让它在超光速里也能扎根;还得带着梦呓泉的水,让路过的星尘都能捎上几句心里话。”
林夏翻着爷爷的笔记,突然指着其中一页:“爷爷画过个草图,说超光速不是破开星海,是跟着光的纹路走。就像顺着故事的脉络跳房子,每步都踩在‘该去的地方’上。”
张三禄眼睛一亮,抓起扳手在舱壁上敲出节奏:“那就造!用琉璃星带的碎片做外壳,能折射所有故事的光;拿风鸣木当引擎轴,转起来就带着根之谣的调子;再把记忆沙填进能量舱,让每段航迹都记着要去哪、要见谁。”
念花和碎晶凑过来,用背甲蹭了蹭他的手背,仿佛在说“算我们一个”。张三禄摸着它们的背甲笑了:“对,还得留块地方给星龟崽子们搭窝,跑再快,也不能忘了带牵挂。”
舱外的星海依旧辽阔,“日志树”的叶片沙沙作响,像在给他们的计划打节拍。林夏合上笔记,望着窗外流动的光带轻声说:“或许宇宙就是个永远填不满的工具箱,而咱们造飞行器,不是为了抵达终点,是为了让工具箱里的扳手、种子、故事,能早点遇见需要它们的地方。”
张三禄己经蹲回工作台,开始画设计图了,笔尖划过金属板的声音,混着远处星尘的流动声,像首正在酝酿的歌。他们都知道,这超高光速飞行器要载的,从来不止是星舰本身,更是那些还没说出口的问候,还没来得及见的笑脸,还有那句藏在宇宙深处的话——
“别急,我这就来。”
张三禄的设计图越画越密,金属板上很快爬满了光轨纹路。他把琉璃星带的碎片敲成薄片,用风鸣木的纤维编成长绳,像给飞行器缝了件会发光的外套。“得让这船会‘呼吸’,”他边调试能量核心边嘟囔,“超光速时不能把故事颠散了,得像摇篮一样稳。”
陈春阳拿着光谱仪检测记忆沙的纯度,沙粒在仪器里翻滚,折射出各族星舰的影子。“能量舱得留个‘故事接口’,”她指着图纸上的凹槽,“路过积木星就接块星块,到了回声谷就吸点风鸣,让每次跃迁都带着地方味儿。”
林夏则在爷爷的笔记里翻到张“星轨共鸣图”,图上标注着超光速飞行时最省力的路径——竟是所有故事塔、日志树、初心石连成的隐形脉络。“原来最快的路,是跟着故事走,”她把图贴在控制台,“就像顺着藤蔓爬树,每步都踩着别人踩过的暖痕。”
念花和碎晶总爱趴在工作台旁,背甲的光纹偶尔会与设计图的线条重合,张三禄就顺势把星龟的轮廓画进引擎盖,“给船加个‘守护符’,撞到小行星都能弹开。”
三个月后,飞行器的雏形在维修舱里渐渐成型。它不像传统星舰那样棱角分明,更像片被星光揉软的叶子,外壳的琉璃片会随光变色,风鸣木引擎一转,就哼起根之谣的调子。张三禄给它起名“故事号”,在船尾刻了行小字:“载着牵挂赶路,比光快一点就好。”
第一次试飞选在琉璃星带。当“故事号”的引擎发出第一声轰鸣,周围的星舰都鸣笛致意,故事灯塔的光芒特意调亮了些,像在给它照路。林夏握紧操纵杆,看着星轨共鸣图上的脉络亮起,轻声说:“出发了,去看看阿圆的新塔有没有够到流星。”
飞行器冲破光速的瞬间,舱内没有预想的颠簸,只有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——日志树的根须顺着舱壁蔓延,把记忆沙的光、梦呓泉的呢喃都织成了层软网,连窗外掠过的星尘都放慢了脚步,像在给他们展示沿途的风景。
“看!”陈春阳指着舷窗,积木星的故事塔正在远处闪光,塔顶上,阿圆正举着星块朝他们挥手,塔身上新添的纹路,正是“故事号”的轮廓。原来超光速飞行时,真的能追上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期待。
张三禄摸着引擎盖的星龟纹笑了:“我说啥来着?这船不仅跑得快,还能带着心一起飞。”
飞行器在星海里划出道温柔的光轨,像根把所有故事串起来的银线。林夏望着导航屏上不断跳动的新坐标,突然明白:研究超高光速,从来不是为了征服宇宙的辽阔,而是为了缩短“牵挂”与“相见”的距离,让那句“我这就来”,能更快地抵达想听的人耳边。
而“故事号”的引擎还在哼着歌,载着满船的星光与期待,继续往前飞——因为宇宙再大,也大不过想要相遇的心意;光速再快,也快不过那些藏在星轨里的、迫不及待的温柔。
“故事号”的引擎还在哼着根之谣,张三禄己经蹲在维修舱画新图了。这次的图纸上,光轨纹路密得像星龟背甲的细缝,他用红笔在引擎参数旁画了个夸张的箭头:“一万倍光速!不是吹,得让风鸣木转得像阿圆搭塔的手速,让琉璃外壳能劈开光的尾巴。”
林夏翻着爷爷笔记里的“跃迁公式”,指尖划过其中一行小字:“当速度追上思念的频率,星海就是块摊开的手帕,能一下子擦到所有牵挂的角落。”她突然指着公式里的星轨常数:“得用初心石的震颤调谐能量,一万倍光速不是硬冲,是顺着宇宙的心跳跳格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