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夜雨又见黄杨为黄钿甜头疼,见时机成熟,便主动向焦头烂额的黄杨请缨:
“黄杨兄,大小姐心情郁结,强禁于府中恐生变故。不若让老夫陪同看护,或许能稍加疏导,也可防她再做出过激之举。”
黄杨正被女儿闹得心力交瘁,见“凌远图”这位“凌家执事”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,自是求之不得,连忙应允。
于是,夜雨便“陪着”黄钿甜在府外不远处的街市“散心”。
黄钿甜此刻正一肚子火气,看什么都不顺眼,尤其对路边那些她眼中的“贱民”更是横眉竖目,几欲动手打骂。
“大小姐,”
夜雨适时开口,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蛊惑力,
“欺负这些穷酸货色,除了听个响,有何意义?既无油水,又平白污了您的手,落个恶名。”
黄钿甜烦躁地瞪他一眼:
“那你说如何?本小姐这口气就这么咽了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夜雨微微一笑,目光扫过街面,如同鹰隼寻找猎物,
“要拿,就拿有价值的东西。而且要拿得名正言顺,让人即便吃了亏,也有苦说不出,甚至还得感激您。”
他低声点拨:“譬如,看中何物,无需强抢。
只需说此物本是您遗失或被贼人盗取的心爱之物,如今在此贱民手中出现,其来历必然可疑!
您身为苦主,索回失物,天经地义。
若对方不识相,便是窝藏赃物,甚至与贼人勾结,届时……呵呵,岂不是想怎么拿捏,就怎么拿捏?”
黄钿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这种又当又立、还能把人踩在脚下的方式,简首太合她胃口了!
恰在此时,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岁出头、衣着普通的小丫头从旁边走过,手腕上戴着一只成色极佳、隐隐散发着纯净寒气的玉镯。
黄钿甜一眼就看中了那镯子,立刻按照夜雨“教导”的方法,上前一步拦住那丫头,趾高气扬地指着玉镯:“站住!你这镯子从何而来?这分明是本小姐前日被妖族贼人抢去的那只‘冰心镯’!快把它还给我!”
那丫头,正是伪装后的顾婉清。
她闻言先是一愣,随即气得小脸通红:
“你胡说!这明明是我的镯子!你凭什么说是你的!”
“凭什么?”
黄钿甜冷笑,
“就凭我是黄家大小姐!我说它是我的,它就是我的!你一个穷酸丫头,哪来的这等灵物?不是偷的就是抢的!来人,给我拿下,把镯子取回来!”
她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。
顾婉清气得浑身发抖,刚想据理力争,忽然想起大师兄夜雨常说的:
“人家都有意诬陷了,你说什么都没用,这时候把对方打怕了才是真理!因为这时候,他不是知道错了!而是知道自己在不认怂,要死了!”
她当下不再犹豫,体内灵力虽刻意压制,但招式却毫不含糊!
只见她身形灵动如兔,出手却凌厉异常,拳脚带着劲风,砰砰几下,竟将那几个措手不及的黄家护卫打得人仰马翻!
黄钿甜看得目瞪口呆。
夜雨见状,知道火候己到,立刻“怒喝”一声:“大胆刁民!竟敢拒捕伤人!”
他飞身上前,假意与顾婉清交手。
两人拳来脚往,看似打得激烈无比,灵力碰撞的光芒西下飞溅,引得周围人群惊呼连连。
然而,在一次看似惊险的“错身而过”时,夜雨“恰好”被顾婉清一道“凌厉”的掌风险险“逼退”,脚步一个“踉跄”,仿佛一时未能收住力,一道偏离轨迹的灵力冲击波,“不小心”地朝着正站在后方、一脸得意等着拿回镯子的黄钿甜扫去!
此时的黄钿甜丹田被废,灵力全无,与普通人无异,哪里躲得开这“意外”的波及?
“啊——!”
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就被那股劲风狠狠扫中,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,重重摔在几步开外的地上。
疼得她眼前发黑,差点背过气去,那副嚣张气焰瞬间被摔得粉碎,只剩下狼狈的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