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是江玦备的,那就不可能是毒药了。李灵溪接过药碗,心中已隐约猜到是什么。
木清呈没说话,依旧垂眸看她的医书。
不久天黑了,三人各回各房。李灵溪盘膝坐在榻上,千方百计地解百步枷。软的不行来硬的,惊蛰不行上落星沉,折腾半晌,那赤色灵环还是纹丝不动。
魔宗教养比不得长生门。李灵溪学的多是武斗,像造法器这种精细本事,她到底不如姒容。弄到最后她累了,只能慨叹一句“师姐还是师姐”。
江玦进门时,她已歪在榻上了无生趣般发愣。
“谁又给你气受了!”
“你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,却引得江玦心情舒畅。他把木偶似的美人抱去床上,不容拒绝道:“今夜与我共眠。”
李灵溪已懒得拒绝,卷了被子对着墙,闭上眼就睡。
江玦的手从背后伸过来,轻柔抚摸着她的小腹,问她疼么。她经历过千百种不同的疼痛,此时此刻她明白江玦问的是哪一种。
那碗“寻常进补药”是江玦差人为她配的,调理小产的药。江玦不知她身边有忱是,类似的药曾喝过整一月,喝到她闻着味就想吐。
适才忍着想吐的欲望喝下那一大碗黑汁,她眼泪都要出来了,江玦还以为她嫌苦。
时隔已三年,那药喝不喝都一样。可她还是喝了,当着江玦的面咽得干干净净。
也不知图什么,思来想去,也只有图江玦安心了。
江玦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掌下软柔,那里平坦如最初。李灵溪枕着久违的沉香昏昏欲睡,又被向下移动的手惊到清醒。
“不要。”
“什么!”
江玦含她耳垂,说话带着吞咽声,招人得不行。她四处躲,躲来躲去还是在江玦怀里。最后她转过去面对江玦,指甲片陷进江玦背上皮肤,报复似的留下一道道鲜艳红痕。
她说不要,江玦本来也没打算要。睡着的时候,江玦的手还被她定住,从湿润变成干燥。
天亮了,敲门声略显沉重。
江玦抱人起来穿衣,压声说:“这是你住处,该你去应门。”
李灵溪还迷糊着,披衣去了。
门外入眼一袭碧绿罩白纱袍,抬眸迎脸一颗嫣红朱砂。木清呈照旧打扮,李灵溪却觉着她脸色格外灰白。
垂首看她袍袖,端着一个常见的药碗,然而碗里只剩药渣。
李灵溪心中微顿,但闻木清呈疾言厉色说:“灵溪圣主,你的骗人游戏,玩够了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