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!打的就是铁~
许閒从正午锤到夕阳西下,又从繁星静謐,锤到天边浮白,直至一场晨风,唤醒旭日东升。
眼前水桶般的沉铁,硬生生被许閒锤成了拳头般大小。
许閒收起手中的锻星锤,铸剑峰上的天门又闪了闪。
他取过那颗钢球,托在颤颤巍巍的掌心。
掌中钢球通红,炙热如焰。
少年眼角温润,鼻尖微酸。
“不容易啊!”
“真真不容易啊!”
耗尽元婴之力,连续磕了三颗一品补气丹,方才锻造成功。
要知道。
这还是普通的沉铁,若是富有灵性的灵矿,恐怕还得在打三天三夜才行!
听闻锤声已止,阮昊从睡梦中睁眼,自摇椅上坐起了身。
老人家瞟了一眼头顶的大太阳,打了个哈欠,取过菸袋烟枪,抽了一口晨烟,对著少年说道:
“拿过来。”
许閒垂著眼眉,耷拉著肩,像个丧尸一样,步履摇晃的来到了桌前,將那颗凹凹凸凸,半径约莫三寸的钢珠放在桌上。
一屁股坐到了阮昊对面,將下巴搁在桌檐,沉吟了一声。
“呃—”
阮昊余光一瞥,一脸的幸灾乐祸,打趣道:“这就不行了?”
“累啊!”
阮昊吞云吐雾,微笑道:“这只是开始,真正的苦难还在后面呢。”
许閒面色麻木,双目无神,不言不语。
自己选的路。
跪著都得走。
阮昊將那石桌上因受力而滚烫的钢珠,用两个手指夹起,放到眼前,冲其吐了一口烟。
就似酷暑的盛夏遇到了冬!
小小铁球嘶嘶作响,亦是水雾腾腾,不多一会儿,便以冷却了下来。
阮昊手指翻转,细细审视,看向许閒,淡淡道:“嗯,样子是丑了些,大小却合適,姑且算你合格吧!”
许閒平静的注视著阮昊。
“我谢谢你啊!”
阮昊將钢球放到桌上,食指轻轻一推,铁球滚到向许閒,临近面门时,许閒抬起那早就不属於自己的手臂,用一根手指將其稳住。
阮昊问许閒,“知道我为何让你打这沉铁吗?”
许閒拖著声线道:“因为铸剑要打铁。”
阮重眉目一压,残影一晃,烟枪准確无误的敲在了许閒的脑门上,发出了咚地一声!
格外清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