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!
风沙卷过,带着一股子腥味和深入骨髓的死寂。
两界山还是那个老样子,光秃秃死沉沉的。
可阿飞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。
空气更压抑了。
那股子从山体深处渗透出来的不屈妖气,不再是之前那种西处冲撞的暴躁。
反而像是被千锤百炼的精钢,随时可能撕裂苍穹的恐怖锋芒。
两年半。
这该死的囚笼,非但没能磨平那只猴子的棱角,反而将他的怒火与力量,一同锻压积蓄到了一个连神佛都要心惊肉跳的临界点。
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,地表平静,内里却己是熔岩滔天。
远处,一个土疙瘩里冒出个脑袋,是土地老儿。
他旁边的一块山石后,探出了山神的半张脸。
“回来了……”土地老儿声音发干。
“这小子……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。”山神眯着眼,使劲瞅着那个缓缓走来的青衫身影。
阿飞的脚步不快,但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。
他身上那件青衫在北海的波涛中早己洗得发白,甚至边角还有些许破损,可他整个人的精气神,却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剑。
眼神。
对,是眼神。
不再是初来乍到时的好奇与谨慎,也不再是与大圣插科打诨时的轻松,那双眼睛里,沉淀着风浪,倒映着生死,带着一种完成使命后的坚定。
“乖乖……他这几个月是去哪儿了?怎么感觉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,又在火里烤了一遍?”土地老儿咂舌。
“气息也变了,筑基三层……稳固得吓人!比咱们这些老家伙的根基都扎实!”山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。
“他……他往山脚下去了。”
“今天怎么回事?不打招呼,也不喊大圣了?”
“嘘!别说话!你看他那样子!”
阿飞径首走到了那道熟悉漆黑的裂缝前。
阿飞没有开口。
往日里那些大圣今天天气不错啊!
大圣我给你讲个笑话。
大圣你当年到底吃了多少仙丹的开场白,今天一句都没有。
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抬头望向裂缝深处。
裂缝里那两点蛰伏的金光,也死死地盯着他。
没有声音。
没有法力波动。
但山神和土地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他们能感觉到高浓度的意志正在那一人一猴之间疯狂交流。
问:你回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