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骂了之后呢?
没有人会再忌惮她,没有人会再帮她。
她甚至可能因为“侮辱同学”而被记过、被处分。
巨大的落差感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,让她所有逞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,只剩下急促而压抑的呼吸。
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猫眼此刻盈满了水光,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她好想逃。
可是,她能逃到哪里去?
“上课铃响了,都没听见?”
是学
,将她罩住,让她动弹不得。
沉抒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,从她微微凌乱的鬈发到她紧攥着裙摆的手,再到她微微颤抖的小腿。
“闻同学,”沉抒白开口,声音依旧平稳,“下次不要迟到。”
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,甚至没有提及刚才的冲突,也没有对她此刻的狼狈表现出任何兴趣,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,然后便径直越过她推开了教室门。
这种彻底的无视,像一盆冰水从闻叙之的头顶浇下,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情绪。
她不是闻大小姐了。
在沉抒白眼里,她什么都不是。
这个认知比任何恶毒的话语都更具杀伤力。
她艰难地转过身,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。
好奇、鄙夷、幸灾乐祸……
闻叙之低着头,长长的棕色卷发垂下来,遮住了她半张惨白小脸。
她几乎是挪动着双腿跟踉跄跄地走进教室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她能感觉到来自不同方向的注视。
靠窗的位置是那个沉默的转校生温璃,她眼神复杂,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,但很快又低下头,盯着桌上的书本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这个转校生刚来时沉默寡言,闻叙之曾经有点“救世主”情怀,好玩似的接近过她,送过一些小东西,又在觉得无聊后随手抛弃,甚至跟别人一起嘲笑过她的不合群。
温璃……她是不是也在等着报复自己?
这个念头让闻叙之更加绝望。
而教室后排那个篮球队队长盛期,正懒散地靠在椅背上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笑容。
闻叙之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曾经因为他的一个恶作剧而动用了家里的关系,把他送进了少管所待了半个月。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盛期对着她,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“等、着、瞧。”
闻叙之猛地收回视线,几乎是扑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她脸颊烫得惊人,耳朵里嗡嗡作响,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她能感觉到身后盛期那如同实质的目光,像毒蛇
!